最好,就是带着他寻一片僻远之地,等他捉到真凶再将铢衡接回。但期间铢衡不能现身人前,他可不想让铢衡再次回到那个遥不可及的地位。他的私心告诉他,尽快找到真凶让所有人的视线不至于落到铢衡身上,然后,自己继续占有铢衡。
到时候哪怕是一直锁住他,也不能让铢衡离开。
就算铢衡求他也绝不心软。
二殿下觉得自己心肠硬足了,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也绝不会动摇他囚禁铢衡的心意。
成魔礼仅有一夜之期,当夜,仇落又将那扇紧锁的偏殿打开。门扇之后魔光明灭,踏入数步,身后木门自动闭合。
屋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混合着冰冷得窒息的死寂。零零星星,屏风后传来细碎铁链拖曳的声音,仇落徐缓的脚步此时稍稍加急,他几乎要迫不及待冲到铢衡身前,但是习惯却让他依旧悠悠然然。
果不其然,铢衡伏在酒坛上,眉眼半阖,眼尾湿冷氤氲,朦朦胧胧透着怨怒,看起来引诱十足。
时值盛夏,仇落轻摇手中竹骨白扇,血色对上冰蓝,空气中似乎有噼啪电流作响。
屋中没有灯烛,唯有如烟似水皎月光芒缭绕渗入,铢衡看不大明白,仇落却将那饮酒后的媚态尽受眼底。
“莫饮太多,醉酒之后仙人也会失态,就算你不心疼自己,也得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吧?”仇落凑到铢衡身边,蹲下身,将搭在酒坛口的那只手轻轻捉住,放在眼睛下看了一看便蹙起眉头,镣铐之下已是一圈溃烂,隐隐约约见得到森森白骨。
铢衡凛目,手腕一挣猛的掐着仇落的脖子。铁链丁零作响,仇落垂下眼睫,铢衡虽然身手迅速,但是这一手根本没有多少力气,绵绵软软倒像是抚摸。
“哼。”仇落将那只手轻易从脖子上取下来,然后贴在自己脸颊边,声色沉迷,“铢衡,别挣扎好吗,像以前一样,安安心心待在家里,没酒了便去东集赊酒,躺在竹榻上看看戏折子,只要你还像以前一样,我便解开你身上的镣铐。”
铢衡瞪目,张了张口却吐不出半个字,瘦弱的身躯颤抖起来,他豁然起身,伸腿往仇落脑袋上就是一脚。
“呵呵……”仇落被踹翻在地,半支身子却是不怒反笑,他依旧抬着那火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铢衡,言语病态,“你挣不开的。当初师尊送与我此锁仙链,以备不时之需。看来,这链子不仅能锁住你还压制了你的功体。我的铢衡,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
铢衡扬眉想再补一脚却被仇落抓了脚镣猛然一拽,身体瞬间失衡,铢衡身子倾倒而去,仇落身手迅速,不及眨眼便将铢衡接在怀里。身姿轻转,不及反应,两人跌落床铺。
铢衡喉间发出细微的哼声。
“拽到伤口了么。”仇落将离远的铁球拉近一些,好让它们不至于拽拉铢衡伤口。滚烫的魔躯紧贴那冰凉的仙体,一时凉爽舒适,令仇落不仅叹喟。
“明日,我便去沦水之山猎杀巫,若我通过便是成魔,若不过……”仇落顿声,沉郁笑了笑,这私笑有些交代后事的意味,不知为何铢衡后背寒颤一瞬,便又听仇落说,“过不了,便没人眼烦你了。希望到时候掖吟玉和掖狐庭能发现你,不然,你恐怕要关在我的殿宇一辈子。”
铢衡听着,生起了啐他一口的恶劣心思。瞧着铢衡神色不佳,仇落更自作多情的欺负铢衡口不能言,尽情臆想:“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就算是伤到只剩一口气,我也会爬回来,告诉他们你还关在屋子里。到时候,估计要麻烦他们替我送酒给你,我要是重伤不治……”
话未道完,仇落又平白无故挨了铢衡软绵绵的一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