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最开始的请安外就这麽一言不发的杵著,就算不曾抬头,纳兰轩也猜的出扈尔汉现在窘迫的样子,别看那人人高马大还挺有那麽点儿遮风挡雨的块头,可心智却单纯的像个孩子,性子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看不过去的就算你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也会不分场合的给你冲那麽一句,所以为了总是在他呵护的目光下、被扣著脆弱的帽子。
一日军中操练,纳兰轩便提出当著众将领的面和他比划比划的意思,而此言一出,别提出现在扈尔汉脸上的表情有多惊悚了,仿佛正在脑补自己在他的攻击下不堪一击的惨状,那眼神,那一个痛惜,站在校场上的那个表情,那叫一个壮士断腕,知道告诉他全力以赴不可掉以轻心也是枉然,所以当纳兰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眨眼之间一招之内将人当众撂倒在地时,不止扈尔汉,连同周围所有围观的兵将们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瞠目结舌,同时,纳兰轩也成功的在军中树立了自己的威信。
可虽然成功的让所有人亲眼、甚至亲身体会到了实力的悬殊,可自打出生起便根深蒂固的思想观念却难以扭转,但往往也是这样直白却执著的人最有意思,捉弄起来也最有效果。
想著,一抹算计一闪即逝,放下纸笔,起身,一步步缓缓走到扈尔汉面前停下,纳兰轩知道,这种隐约知道危险在靠近却无法躲开,且还这麽磨磨蹭蹭的没个痛快的落在一个急性子身上是有多折磨人,纳兰轩眼尖的捕捉到在自己行走间扈尔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的动作,脸上的笑意更甚,却是那麽真挚美丽,对於这副皮囊的作用,纳兰轩可谓是炉火纯青,否则当初也不可能让她堂堂王妃、一国之母也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计谋中的一个棋子。
纳兰轩个子不矮,可扈尔汉更甚,那种自小放养长大的身子骨和他们终日被关在府里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自然大不相同,差了近半个头的海拔距离让纳兰轩每次不得不抬头看他,而此刻纳兰轩乾脆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膝盖微曲,半蹲下身子,扬起头,眨巴著秋水一般温润明亮的凤眸,说不出的可怜。
“怎麽,本王就让你这麽不待见,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故意放轻了声音,还配合的在句尾眨了眨眼,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不到没有一丝违和感,反倒是十足的我见犹怜。
“不、不是!末将、末将只是,只是突然有些愣神,并没有丝毫嫌恶之意,王爷切勿误会!”
果然是一点就爆的急性子,看著扈尔汉一副手忙脚乱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模样,纳兰轩心里暗自憋笑,封玄柘那些疯言疯语带来的阴郁也多日一扫而空。
“既然并无此意就给本王把头抬起来,整天见到本王不是拉拢著脑袋就是掉头就跑,是本王要吃了你还是怎麽了?”既然自己心情好了,那这个捉弄也就可以到此为止了,至於他人的死活,从来都不在纳兰轩的考虑范围之内,自私,纳兰轩向来以此为傲。
“不是说有事禀告麽,还是说你要再当会儿冰雕?”奋袖一挥,纳兰轩再次落坐上位,继续埋首卷案之中。
“近日迪化常有流匪作祟,欺男霸女强抢民宅,还伤了许多当地的百姓。”
“那就剿匪,这种小事还要禀报麽?当地的将军不敢做主,你还不会决定麽?非要闹到本王这来?”翻看著手里的图纸,没有抬头,却不著痕迹的皱了皱眉。
“吐逊将军当时就带兵围剿过,奈何那些流匪太过狡猾,东逃西窜的就是不与我们正式交手,吐逊将军在山里饶了数日,大家都精疲力尽的时候,那群兔崽子竟在这个时候杀出来,趁人之危!呸!”说到恨处,扈尔汉咬牙切齿的狠狠啐了一口,早起人就在面前,恐怕扈尔汉想都不想就会直接扑上去。
“趁人之危?”一声冷笑,纳兰轩幽幽的抬头,“本王看是以逸待劳吧,枉你们行兵作战多年,这些还要本王一一教你们?那如今伤亡如何?”
“没、没有伤亡。”面对军政大事,纳兰轩可绝不含糊,且很有自己的一套,让人刮目相看叹服不已,尤其是那不怒自威自然而然浑然天成的风范和霸气,无形的压力让人不敢造次。
“没有?那可真是蹊跷了,你们是要上山剿匪,他们却跟你们玩儿过家家,这买卖划算。”纳兰轩一脸皮笑肉不笑,寒冰似的目光冻的扈尔汉不得不咬牙才能忍著哆嗦。
“那群流匪只是缴了吐逊将军的兵器,然後就放他了们,还有就是──”一脸忐忑的偷瞄了眼纳兰轩的表情,不知该怎麽开口,“那群匪寇让吐逊将军带话回来,说是听说我部新封了一个貌美如花的王爷,而他们也正缺一个暖床的压寨夫人,所以放了吐逊毫发无伤作为见面礼,若是王爷知情识趣自己送上门去,不但不会嫌弃王爷身为男儿身,还会好好宠爱万事好说,聘礼也不会少,但若不解风情,那他们就只有不择手段了。”
扈尔汉话学的绘声绘色,恨不得连那人的神情都学个十分,仿佛那人说话时自己就在旁边观摩一般。
(11鲜币)第十三章剿匪中
第十三章剿匪中
“王爷,您说说这帮匪寇说的是什麽话!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竟敢动这种歪脑筋到王爷的身上!”扈尔汉气的在屋里直跺脚,“王爷,只要您一句话,末将立马上山将这些大逆不道的狂徒给你绑了来!”
“本王一句话?”纳兰轩冷笑道,“难道要本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