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时间长了便对英俊又成熟的男人有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崇拜加仰慕。
可是肖禾这么冷淡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姚尧咬了咬嘴唇,艰涩的笑了笑:“大家只是……关心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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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欢正在发呆,主治医生微微笑着推门进来:“怎么了?又在发呆。”
她是林良欢读医学院时关系不错的学姐,这次孩子的事儿多亏了她做了手脚,暂时瞒住了肖禾。接下来该怎么办?林良欢还没想好。
理智的做法当然是不要这个孩子,不然只会和肖禾牵扯不清。可是每次要狠下心做决定的时候,又迟疑了。虽然她之前的职业只是护士,可是也明白流产的过程是怎样的,亲眼目睹过一个未成形的孩子的死亡,让她心里产生了不小的震撼。
更何况,现在这个是她自己的骨血。
师姐替她做了简单的检查,站在床位做病例记录,微垂着眉眼道:“孩子的事儿还没想好?要是换了平时我该积点德让你留下孩子算了,可是这次——”
师姐说着,“啪”一声合住病例,肃穆的抬眼看着她:“良欢,你还年轻,有很多机会重新开始。可是这个孩子太不是时候了,如果决定要他,就会耽误你接下来耳朵的治疗,很多药物都不能用。”
林良欢沉默着,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明白孩子和耳朵的问题,大概很能两全了,耳朵现在只是偶尔会发生听不到的情况,但是这么拖下去,等几个月后孩子出生,还要喂母乳,同样不是治疗的最佳时机。
这样下去,大概真的就听不到了。
师姐看她一直缄默不语,微微叹息着摇了摇头:“好好想想吧,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
林良欢扯了扯唇角,笑意牵强难看:“我不是,还有一只耳朵可以用。”
师姐惊讶的看着她,许久后无奈的合了合眼:“林良欢,你可真傻,让我说你什么好。杨峥那么好的男人在你面前,怎么就不知道回头看看呢。这么苦着自己,又是何必。”
林良欢看着病房洁白的墙壁,黯然垂了眼,她不是还想和肖禾有什么,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也会努力忘记这段错了轨迹的荒唐生活。可是这不妨碍她爱这个孩子,她从小舅没有母亲,母爱在她心里是神秘又有些遥远的东西,她常常想,如果她有母亲,是不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会有人告诉她,女孩子该如何自爱,也会有人告诉她,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很早就偷偷想过,如果有一天她有了孩子,一定做个最合格的母亲。
现在上天如愿给了她一个做母亲的机会,她实在狠不下心说不要就不要了。
她竟然还好心情的揶揄师姐:“杨峥又给了你多少好处。”
师姐静了静,用手里的钢笔虚空指着她故作俏皮的眉眼,恶狠狠的咬了咬牙:“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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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礼清自从那天开始便有些神不守舍,不管白忱做什么,她总是会下意识想他背后的动机是什么?对于夫妻而言,这实在不是件好事儿。她原本还单纯的以为,两人真能和其他寻常夫妻一样。
钟礼清叹了口气,上课铃声响了起来,有课的老师陆续都走出了办公室。
偌大的空间安静下来,只有一两个其他组的老师坐在远处的办公桌前备课。她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拿了课本也想静下心来准备下节课的内容。
一旁的手机嗡嗡震动,她瞥了眼发现是个陌生号,开始的时候不太想接,可是打电话的人似乎很有耐性,细微的震动声搅得她更加烦躁。
她只好拿了电话到走廊去接,果然听到那头的声音也是陌生的。清冷低沉的男声,倒是教养很好:“钟小姐,有件事必须和你当面谈谈。”
钟礼清直觉不是好事儿,而且自从李靖那件事之后,她总是对这种电话和人有莫名的抗拒感,下意识就想挂电话:“抱歉,我不认识你,不觉得和你有什么可谈的。”
男声不急不缓的发出轻声低笑,充满磁性的男音缓缓传了过来:“我想和你谈谈钟孝勤的事。”
钟礼清浑身一怔,已经拿离耳朵稍许的电话又蓦然按在了耳边,焦虑道:“孝勤他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明明带着笑意,却给人莫名的压迫感,他没有回答钟礼清的话,只是说了一个地址,说完后又淡笑道:“相信钟小姐不会报警才对。”
钟礼清还想再问他几句,男人已经不容抗拒的挂了电话。
钟礼清脑海中闪过无数电影里的经典桥段,绑架?或者更狗血的孝勤和那男人的情妇有染?她想了许多,越想脑子就越乱,最后急匆匆拿了包就往外跑。
路上又打电话给主任请了假,主任现在对她的态度格外的好,好像她请假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直赔笑着还问她一下午时间够不够?
钟礼清没来得及细想,敷衍着挂了电话,拿着手机一直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给白忱打过去。上次李靖的事情,白忱已经清楚告诉过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他一声,防止别有用心的坏人利用她。
可是现在,钟礼清已经糊涂了,电话里的男人一定不是好人,可是白忱呢?天天睡在自己身边,心里却一样阴暗的可怕。
钟礼清想了很久,还是把电话收了起来,静观其变吧。
孝勤的学校在临市,坐大巴得五个多小时,钟礼清心里着急直接拦了一辆车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