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心底的秘密,不过也是自取其辱不是吗?而且,如果他知道她还做了更不可饶茹的事情,会如何对她?
她好像也渐渐看到了,他们没有一丝曙光的未来。
***
夜晚的气息太过蛊惑撩人,钟礼清陷进余温尚存的床被间,耳边是他清浅温热的呼吸。他有力的手臂搭在她小腹上,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却直觉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她看了许久屋顶落下的那层浅黄光晕,声音带着夜里初醒的浓重鼻音:“白忱,你在想什么?”
白忱安静的睨着她素净光洁的侧脸,薄唇微微一动:“想你。”
钟礼清眉心一蹙,语气倒是安静平和地:“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你想要的都得到了。”
所以,不需要再对她耍这些手段,她不是个情场经验老道的女人,无论怎么提防都会有濒临沦陷的时候。
她要防患于未然,白忱的爱,她不敢信。
白忱忽然环住她柔软的腰身,将人轻轻松松的抱起放在身上,钟礼清僵硬的趴在他胸口,双腿叠加在他修长的腿上。
她惊慌之下伸手错按了他的心口部位,似乎压到了伤口,他眉心深深拧了起来。
钟礼清觉察到他的反应,低低喊了一声:“会压到你!”
白忱却固执的要她覆在自己身上,好像在找寻一种安全感,双眼沉沉睨着她白净的小脸:“喜欢你压着我。”
“……”
钟礼清能够轻易对无耻蛮横冷血的那个白忱发火发难,但是独独这个貌似情深又有些琢磨不定的男人无从下手。
白忱抚着她的脸颊,唇瓣轻轻麻麻的在上面亲吻,她闭眼承受着,忽然听他在耳边说:“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的心。”
钟礼清倏地睁开眼,在他湛黑的眸子里却看到了认真的神色。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言的望着他。
白忱似是有微微的失望,眸光里有几分黯然,他早就知道这女人不爱自己,他不懂爱不会表达,更因为当初的一些无奈举动将她推得太远。
白忱捏了捏她的下颚,一字字说道:“我表现不好,不会追女孩子,但我是认真的。”
钟礼清白净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里染了几分浅浅的红晕,她不自在的垂下眼,踟蹰着委婉说道:“白忱,我们现在这样……很好。”
白忱脸上毫不遮掩的失望,这是钟礼清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么直接的情绪反应,一时有些怔忪,这晚的白忱实在太奇怪了。
她忍不住问:“你今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白忱隐忍的看了她几眼,缓缓阖住眼,铁实的双臂紧紧箍住她:“……没事,睡吧。”
钟礼清看着他硬挺的眉眼莫名的难受。
他以前很少会把自己的真实情绪写在脸上,总是淡淡的带着冷漠疏离的意味,现在看着他低落压抑,居然感触会这么明显。
可是不管白忱的爱是真是假,她都接受不起,愿意承受这份婚姻,可是没有人规定她必须连自己的感情都要捆绑。
钟礼清被他箍在怀里,他的骨架高大壮实,身体也硬梆梆的到处都是肌肉,这么压着他睡实在不舒服,可是他一直闭目不语,似乎铁了心不容她拒绝。
钟礼清只好闭上眼试着入睡,脑袋贴在他胸口,听着他一下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模模糊糊又传来他低沉好听的男音:“你想要份安定的感情,想要个平淡老实的男人,可惜我不是。明知道你需要的不是我,还是舍不得放手。”
钟礼清闭着眼装睡,他好似自言自语的说着:“如果可以,谁会选择这样的人生。”
钟礼清睁开眼,入目的就是他干净性感的下巴线条。
他徐徐垂下眼,和她四目相接。
“我很小的时候,母亲跳楼了。”
“她当时很年轻,只有二十四岁。我看过很多这种想要跳楼轻生的例子,却没有一个像我母亲那样。”
白忱从没对钟礼清说过这么多话,这晚是第一次,钟礼清惊讶的听着他缓慢叙述,在他脸上看到的却是冷漠无情的样子。
白忱记得很清楚,母亲那时候是被逼上了绝路。一个无辜的生命,在选择轻生的时候警察们都在奋力挽救,可是楼下忽然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有人叫嚣着说母亲不敢跳,一直激将她,甚至把她之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三”的事儿也拿来数落。
母亲情绪激动,最后真的奋身坠楼。
小小的白忱那时候就在楼下,和舅舅一起。
他听着旁边的人一直喊“跳”的时候,眼泪无助的往下掉,他一直攥着舅舅的手指问为什么,舅舅痛苦的神情至今还刻在他脑海里。
他其实也不懂,为什么那些人可以那么冷漠。
小白忱哭着低声恳求:“叔叔阿姨,你们别喊了。”
怎么会有人那么狠心,在一个鲜活的生命犹豫在生与死一线之间,却还出言刺激她。
小白忱微弱的声音很快消失在人群里,那些无情的声音越来越大,盖过了他卑微的祈求。母亲那时候很年轻,终究是受不了激将如了他们的愿。
可是母亲坠楼后,那些人却无情的渐渐散去,没有人为自己随口而出的话语负责。好像刚刚消逝的不是一个年轻生命,只是一个轻飘飘的赌注。
楼下只剩一具冰凉的躯体,还有小白忱不知所措的呆立着。
警察们束手无策,还有警官在愤怒咒骂:“你们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