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带给他的全新认识。
当然他大约也不可能找到。他的中文词汇实在有限。
“你为什么不摘下手套,”他跟着她走了一段路才开口,“我是说,你弹琴时候不是摘下手套的么~”
“因为那不是钢琴。”蓝子落一边走一边说。
高贵而可笑的癖好。项山脉撇撇嘴,忽见子落转身回来,“他们说的y是什么意思?”
“frole-ren.”
“所以他们觉得我……”
“old.”项山脉脱口而出。
“守旧派……”蓝子落沉吟了一下,点点头,似是无可厚非,“你怎么跟来了?”
“sey.”
“我是成年人。”继续往前走。
“.”
“我们曾经有一年多时间在一起学习音乐。”
“rous.”定论。
“你跟项平原很像。”蓝子落打量了下他狡黠安静的双眼。
“cozy.”男孩得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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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袁尚的酒店,仅被前台告知外出。
现在蓝子落才想起手机也是比较重要的道具。
“我们回去吧~”在大厅等了二十分钟之后,山脉眼睛眨眨。
“我说过今天会来取画。”蓝子落认真的说,同时对山脉的提议感到不可思议。
“in.”
“要信守承诺。”蓝子落一脸严肃。有些事情是不能儿戏的,原则就是原则。
山脉亮晶晶的眼睛睁圆了,“你应该预约~而不是坐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不会陪你坐在这里浪费时间的~”
“你当然不需要。”蓝子落微微一笑。
项山脉觉得自己被小看了。气呼呼的挪了下屁股,把耳机扣上,拒绝交流。
蓝子落并无介意,只是抱着画正襟危坐,安静的等待。
等待是一个人的仪式。是内心力量的孤独角逐。找不到方向看不到时间,只能守住一个并非能够成功的信念。安静的化作礁石,被时间的浪花一遍一遍冲刷,直到最后放弃,或是终于也变作了一道岸。
蓝子落对于等待是毫无陌生的。
譬如她一直在等待项平原的出现。从十三岁等到二十五岁。这是漫长且不知道何时终结的自我束缚。没法挣脱,也没法承认。
他们一直等。一直等。仿佛时间的终结点总会挂上时机成熟的告示牌,它的暗语就叫做瓜熟蒂落。
项山脉不是擅长等待的小孩。除非有什么可以吸引他,就像婴孩要靠糖果或是头顶摇摆的玩偶才能独自安静度过几秒时间一样。蓝子落成了糖果或是静处的玩偶。
他不能停下偷偷地打量她。没有缘由。偶尔的张望几眼,在被她发现之前又不着痕迹的移开。这种隐秘又带点羞耻的心情竟是蜜糖一般的快乐。
男孩的这种心情一旦被调动起来,就成了心底的暗涌,空气里弥漫着蜜饯的香甜,还有花儿醉熏的气息,蓝子落身上淡雅的茶香、女香,她优雅的长颈,被紧紧束缚在长裙里的身体,像一颗熟透了的jìn_guǒ躲在枝桠密集的枝头,被他窥视。
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路伴着心跳。他的手指在不安分。想要伸手去摘。他的理智在嘲弄她,你在想什么你在做什么你怎么会对蓝子落该死,怎么办……怎么办……
他想要起身离开,但是根本不愿意。
甚至就宁愿这般隔着短短距离,与她对峙般的相处。至少坐在一起。
如果她就是他剧本里的朱丽叶,他是不是可以立刻攀上窗台,索取一个吻,哪怕只是在额头腮边……
项山脉开始恨自己了。
“你的舞台剧写的怎么样了?”他的幻想女神忽然开口了。
“哦,”他的嘴巴干的出奇,“还没写好。”
蓝子落犹自淡笑,“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你配乐。”
“”山脉单纯的激动起来,他忽然下滑,跪去她脚边,仰头看着她。
他的手顿在半空中,不敢落在她腿上。
他不敢随意的对待这个女人。她是二叔的女人。她是蓝氏的公主。他只能幻想,直到有一天他无法坚持。
如果贺兰婶婶和二叔结婚了,蓝子落,你……
“怎么一直等在这里。”袁尚看看腕表,有些自责,“你应该打电话告诉我的。”
“我说过今天会来。”依旧平淡的语气。
袁尚盯着她手里的画轴,“你不必真的这样,我只是找个理由想见你而已。”
“我真心喜欢你的那幅画。”蓝子落点头,一脸严肃。
“我上去拿给你。然后送你回去。”他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我……”顿住,笑笑,最终没有说下去。
“明晚你的演奏会我一定会来。”她承诺。
袁尚笑起来,“你应该知道吧,我对你充满企图。”
蓝子落没有对答,似是没听明白。
袁尚也并不多做解释,径自上楼去。
只是项山脉觉得自己印证了之前的想法。“子落原上”,原本就是在宣告。
他忽然真诚的着急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结
十、八夕
蓝子落坐副驾驶。
项山脉缩在后座。盯着开车的袁尚,似是想把他后背烧出一个洞来。
“我明晚过来接你。”袁尚说。
“好。”蓝子落回答。两人相视一笑。
项山脉眼神碌碌,盯着他们兀自生闷气。
车子到达别墅之后,他跳下车,打开车门,把副驾驶座上的蓝子落一把拽了出来。他本来理直气壮,谁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