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了!负责人一把抽走离自己最近那人腰间的枪,稍微退后些,对着门锁连开数枪,抬脚踢开门。
门开的瞬间,猛地,一阵海风迎面吹来,正对着门的窗户,破碎的玻璃,风一阵一阵地灌进,吹得黑色的窗帘翻飞成瑰丽的黑色大丽花。而螺旋桨的声音,也再无任何阻隔,极其明了地刺进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直升机的导航灯,将没开灯的房间照的透亮。
明亮与黑暗的交界处,刚爬出窗户的男人,麻利地钻进直升机。
他回过身来,对着门边的人,嘴角牵起带着伤痕的笑容。
胜利者的笑容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中——直升机飞远了。
累了
在数不胜数的抱怨声中,玛丽皇后二号驶回港口。
入港,停泊,沉重的船锚缓缓沉进水底。
此时正值太阳初升,海平面铺展出一片鱼肚白,红日自东方来。可是触目可及的美景却无人欣赏,依旧被恐慌的余韵笼罩着的客人们,面对极致的美景,连一眼都顾不上看,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短短一个晚上,他们经历了爆炸,恐慌,被安保人员强行闯入房间搜查,而他们下船前,还要接受搜身——多么糟糕的记忆啊。
可是奇异的是,与蜂拥着下船的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甲板上那抹美丽的身影。女人的背影,斜倚着身子靠着栏杆,迎风而立,盘起的发微微凌乱,指间夹着纤细的女士烟,烟雾慢慢飘散,是青草的香味。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她的烟也差不多抽完了,准备下船。女船员礼貌地上前,请她配合搜身,她微微笑,保持着一贯的教养:“好的。”
这个美丽的女人脚上穿着一双细的配礼服的高跟鞋,她大概是累了,一晚上的恐慌,也是很折腾人的,她在得到允许之后便脱下了鞋,走上探测板。赤着脚的小女人随性的带着一点懒散的举动,令一众男船员滞了滞呼吸。
当然,这个看起来如此柔弱的年轻女人怎么可能是偷窃了北极星罪犯?船员自然是没有搜出任何东西,探测器也没有异常显示。
道歉之后,放她下船。
女人穿回自己的鞋,优雅着步子踏上踏板,踏上码头的一刻她从手拿包中取出手机,拨号码。
很快接通,对方语带调侃:“你能给我打这个电话,证明你已经安全了。恭喜。”
女人的优雅与良好的教养瞬间消失,冲着电话低吼:“他妈的你摆我一道!”
对方“嘶——”地倒抽了口气,似乎受不了她的粗鄙,语气却是玩味的:“哦,不,我的青草,千万别这么说,我怎么会舍得这么对你?”
雏“啪”地挂断电话,这个可恶的男人,她迟早会以牙还牙。
这么想,自我安慰了些。
女人纤细却曲线完美的身影很快便迎着初升太阳的方向走去,高跟鞋的声音越行越远,就像,走进了红日的光辉中一般。
雏的车子就停在码头东岸的停车库里,她去取车,朝自己的车走近了才发现不对劲:车子并没有熄火,驾驶座上正坐着一个人,深色的车窗贴膜透出一个硬朗锋利的侧脸。
似乎是已经知道她走近了,那人将车窗降下,转过脸来,“嗨,青草。”
雏咬牙切齿地闭上了眼。这个名叫丹尼的男人总有能力让她愤愤然到极点。她好不容易敛去了即将爆发的愤怒,这才开后座车门,钻进去。
车子启动,性能极好,加速奇快,转眼就驶上了车流道,丹尼透过后视镜看她,片刻,问,“北极星呢?”
雏深深呼吸,星芒般闪着愠怒的眼,一瞬不瞬地瞅着他。就这么边盯着他边脱下了高跟鞋,尖细的鞋跟照着他的侧脑敲过去。
他一手还握在方向盘上,另一手稳稳接住她的手腕,鞋跟离他的太阳x0。5厘米的距离。他从她手中接过高跟鞋,在仪表盘旁一敲,鞋子前端的垫高处的机关被触动,暗格脱落了开来——
一枚小小的电子定位器,静静躺在其中。
别看这仪器只有半截手指大小,但中央芯片内却记录了海流速度,潮汐速率等等一系列重要数据。
“定位器上有坐标,找潜水队去搜。范围,圆心外围50米处。”她说,声音毫无波澜起伏,但其实她一直在做着深呼吸,才能在他面前保持平心静气。而她也一直知道,她的愤怒,会让这个变态感受到快感。
“你有一百种方法把北极星带出来,可你偏偏选了最让我费工夫的方法。”他抱怨。
她偏过脸去,不说话。
“你这是在惩罚我抛下你不管?”他笑的越发放肆了,“我喜欢你的惩罚。”
她不想再纠缠这件事,转移话题,“史密斯是你绑架的?”
他还在笑,笑容中有默认。
“你想利用他的钻石生意拓宽你的销售路子?”
他眼中有赞许,更多的却是警惕,隐藏在戏谑的目光之下,她猜到的太多了。嘴上却还是由衷地夸:“宾果,你猜对了,聪明的孩子。”
她霍地回过头来,眼睛圆睁,指责,“你没有跟首领说,你根本就不信任首领。”
闻言,刹那间他的眉峰便敛起了,咧了咧嘴角,却是已经真的笑意全失:“纠正你两点,一,我从不信任任何人。二,他是你的首领,不是我的,我无须对他忠诚。”
“停车。”她声音恢复冷淡。
他无动于衷。
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