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要了解你们的机器了。不了解我们怎么能下决心买呢?”辛荑说。
“当然当然,请问您二位是那个医院的?”胖妇女的戒心还没消除,看来她的展台被职业展览参观者抢得挺惨。
辛荑报出我们医院的名头,胖妇女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咳,自家人。你们郭主任前天还和我吃过饭呢。我给了他好几张展会的票,他答应来的,没准一会儿就过来。你们二位是刚分去的吧,我好象没见过,请问二位贵姓?”
“我姓辛,他姓秋。我们是刚刚分来了,才报到。”
“我给你们准备三份材料,两份是你们二位的,另一份是给郭主任的。万一郭主任不来展览,麻烦二位替我给送去,再带个好。”胖妇女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拽出三个装好的袋子,又从抽屉其他地方摸出十几杆水笔,分别放到三个袋子里。“有什么不清楚、需要讨论一下的,千万来电话。我的名片夹在材料首页。”
“您别这么客气,我们刚刚到麻醉科,人微言轻,没什么用的。”辛荑反倒不好意思了。
“话不是这么讲的。你这样的小伙子,我一看见就喜欢。将来肯定有出息,不出三年,就是副主任了。我这个人就是实在,不象其他人那么势利,看人下菜碟。话又说回来了,你们刚到,买不买什么机器,买谁家的机器,可能没什么发言权。但是你们说坏话的权力和能力还是有的。看你们的样子,戴个眼镜,说起坏话来一定挺行。”
“您真是又和善又精明,生意一定红火。”辛荑不由自主地开始拍马p。
“不是我夸,我们的机器好,信我的人也多,我从来不说空话。相信我,相信我的机器,我的生意自然不错。辛大夫,我看你也不错,要是医院干得不愉快了,出来做我这行,也一定是好手。你别笑,我不是跟什么人都说这种话的。比如我就和郭主任说得很明白,老郭,千万别想转行,你当麻醉科主任,能得意死。卖医疗仪器,得烦死。老郭有个特俊的闺女,最近怎么样了?”
我早就听腻了辛荑和这个胖女人互相吹捧,听到提起老郭大夫的女儿,顿时来了精神:“小郭大夫可是我们医院的一朵鲜花呀!尽管老郭大夫年轻的时候号称我们医院四大丑女之一,但是老郭大夫找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花旦当老公,老公也姓郭。郭叔叔的基因显然比郭大夫的强悍,全灌到小郭大夫身上了,没给老郭大夫的基因多少用武之地。”
“可不是,瞧人家闺女怎么长的,一朵花似的。”胖女人慨叹。
“我们辛大夫也不错呀,我们同届的女大夫在浴室听到好些小女护士、小女大夫夸辛荑,什么人长得又帅,又和善,技术又好,夸得跟花无缺似的。最近在病房,小郭大夫有事没事总找辛大夫。”
胖女人感觉到辛荑可能存在的商业价值,再次很妩媚地看了辛荑一眼:“辛大夫,小郭大夫可是名花耶,连我都听过不少故事哟。”
“虽说小郭大夫是名花,但是辛大夫也是名粪呀。当初我们班上评选班花之后,为了配合班花评选活动,又举行了争当名粪活动,让名花能够c到名粪上,有所归属。辛大夫就是我们争当名粪活动中涌现出的名粪。”
“这么说辛大夫已经有主儿了?”
“你别误会。我们的班花最后c到一堆洋粪身上了。辛大夫虽然是名粪,但是吸引力还是不如洋粪。”
“我们先走了,到别处看看。”辛荑不想被埋汰得太惨,硬拉我往别处走。胖女人死活让我们留下联系电话,辛荑习惯成自然地把胡大爷的电话留下了。
在展厅很显眼的一角,我们见到了传说中的毛大师兄。毛大师兄梳了个大背头,打了发胶,油光可鉴。他前前后后招呼着,照应他的大场子。这个大场子的一角,很冷静地站着一个妇人,大手大脚大高个,一脸横r,目露凶光,好象场子里什么事情都逃不出她的眼睛。我们对照王大的描述,料定这个妇人就是毛大的老婆李小小。李小小穿了一身鼠青色名牌套装,我姐姐告诉我,名牌套装的好处就是遮丑。李小小裹在这身套装里,竟然有一点点娇羞之态,让我觉得名牌就是名牌,为了这种效果,多花几千个元也是值得的。
传说中的李小小虽然完全存在于毛大的轶事里,但是比毛大更加生动。按照王大说法,在李小小眼里,女人原来分为两类:一类是对毛大有邪念的,另一类是对毛大没有邪念的。但是李小小很快发现,第二类的女人人数太少,分和没分一样。于是把女人分为三类:第一类是现在对毛大有邪念的,第二类是过去对毛大有邪念的,第三类是将来会对毛大有邪念的。另外还有一些交集,比如过去对毛大有邪念现在还有的,现在对毛大有邪念但是将来也不会悔改的等等。王大老婆班花坦然承认,虽然她知道王大禀赋异常,“男手如棉,大富贵”,但是在她体会到王大双手的妙处之前,曾经暗恋毛大多年。班花认为,毛大对世界有一种简单而实在的态度,让人砰然心动,“我他妈的就这么做了,你把我怎么着吧?”然而班花对毛大的邪念因李小小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一声棒喝而消散,李小小不指名地大声说道:“想和我们家毛大好,你知道我们家毛大穿几号内k吗?”这是一个看似简单而暗含杀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