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很快她意识到钱多斯已经知道了她的问题所在。多不好意思。唉,她就得彻底消除自己那些细腻敏感,适应与一个男人同行。
她不敢多耽搁,担心会赶不上钱多斯。她尽快办完事,快速向他追去。她其实不必担心。他走了大概四分之一英里,便没再走了。他面朝西坐在马上,她骑过来时也懒得回头看。她在他身边勒马停下,他才扫了她一眼。
他递给她一条牛r干, “啃啃,它能帮你撑到我们中午歇脚。”看来他知道她饥肠漉漉。那两块饼干管不了用,她从昨天早上起就没吃东西了。
“谢谢。”她低垂着眼,柔声说道。
但钱多斯并没策马开路。他注视着她。最后她不得不抬头看他。她发现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依然同以往一样深不可测。
“这是你最后一次回头的机会,小姐。这你知道,是吗?”“我不想回头。”“你真的知道你把自己陷人什么处境了吗?你在那片荒野里将不会发现任何略微文明开化的东西。而且我告诉过你,我不是保姆。别指望你自己能做的事也全让我包办。”她慢慢点点头,“我会照顾自己的。我只要求在需要的时候你保护我。”接着她又犹犹豫豫地补充道,“你会帮我的,是吧?”“尽我所能。”他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把那包干牛r放回鞍具包,她叹了口气。至少那件事搞定了。现在多希望他不再一副像是她强迫他的样子,那他们就能相处了。至少他可以别再叫他“小姐”,那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戏辱,而不是尊敬。
“我有个名字的,钱多斯,”她大胆说道。“叫——”“我知道你叫什么。”他打断了她,策马向前,慢跑起来。
她在后面看着他,心头一痛。
第四章
考特尼第一次看见那个印第安人正好是在中午他们横渡阿肯色河之前。那天早上钱多斯骑马向西走到河边,又沿河向南走,直至找到一处很窄的可以渡河之处。
这么长时间地一直盯着反s着中午阳光的河水,考特尼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按她的状况,很难光看那些长在河岸上的树木和杂草的y影。因此她见到灌木丛里的动静,可能什么也不是,真的。那个拖着长长的黑辫子的人可能是个幻觉。
当她告诉钱多斯,她认为她看到一个印第安人在他们正准备过去的河那边时,钱多斯满不在乎。
“如果是,就是吧。别担心。”接着他抓起她骑的那匹马和老内利的缰绳,把它们一起拖下河里。这时她忘记了印第安人,继而担心能否在马鞍上坐得住——冰凉的河水先是拍打她的双脚,接着到了大腿,接着又到了她的髋部。那匹杂色母马时而拱起背,时而沉下腰,努力在急流里站稳脚。
过了好半天,他们终于过了河,她把马诲毛纱的骑裙和衬裙摊在一棵灌木上晾于,穿上那条很不习惯的裤子,考特尼这时已和那匹驮着她安全渡河的小母马交上了朋友。她的母马和钱多斯的那匹骗马,大脚力,被称作花斑马。它们都长着两只蓝眼睛,漂漂亮亮的,斑纹几乎完全相同,只是大脚力是黑白相间,而那匹母马是棕色和白色相杂的花斑。
花斑马,考特尼知道,为印第安人所钟爱。它们能耐饥渴以及长途跋涉的能力便是原因,她这么猜想。
除了内利外,考特尼以前从未有过自己的马,因而她想给那匹母马起个名字。她从灌木丛后走出来,在那儿她尽量与马们磨蹭来磨蹭去地拖延时间,不愿穿条裤子让人看。
在商店没时间试穿裤子,她只是简单地看了看,估计会合身。可她错了。这裤子穿着根本不合身。它是条小男孩穿的裤子,根本不是大男人穿的,要不是她腹饥难耐,她会一直待在灌木丛后面。
她看见钱多斯在河边蹲下,往水壶里灌水,可一发现他们正烧着的午餐,便把他给忘了。漂流木生的一小堆火上炖着一烧锅食物,正热气腾腾地翻滚着。她找了个汤匙弯腰在里头搅和,香味馋得她直流口水。
“狗娘养的!”考特尼惊叫一声,丢掉了汤匙。她慢慢直起身,转过来看着钱多斯。他在离她几英尺的地方站着,一只手提的两只水壶晃荡晃荡的,另一只手扶在额头上,像在抑住疼痛似的。但是当他放下手,两眼紧盯着她的眼睛时,考特尼才知道他并非头疼。
“钱多斯?”他没搭理。他的目光慢慢移到她的裤子上,顺着她腿上被紧身裤勒出的分外明显的曲线移动着。她知道裤子太紧了,可钱多斯让她觉得自己仿佛什么也没穿似的。
她的脸热辣辣的,“你不必那样子看我。我起初并不想买它,但马蒂说你可能会希望我扮成个男人样,所以我才买的。我怎么知道它并不合身呢?我根本没有买男人物品的习惯,知道吧。而且我根本没时间试穿,因为你确实只给了我一小时时间来——”“闭嘴,娘们!”他打断了她,“我他妈不知你干嘛要穿这东西,赶紧脱下来,再把裙子给我穿上。”“但是是你吩咐我去买的!”考特尼愤怒地抗议道。
“裤子和衬衫,我吩咐过你。那也不意味着……要是你没头没脑,只知把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