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宝珠认为警长的分析很有道理。
警长摇着头,说:“不知道,我想,必是武功高强之人。宝珠,画不能毁,我要揭穿内幕,为小娟报仇。”
“仇人不是刘十牌吗?”
“不。刘十牌是如何打探小娟住在祝村?那坐取渔利者又如何知道其中机密的?”
警长像是醒悟了什么,一挥手说:“赶快回去,这祝村不能呆了!”
二人一溜小跑,远远地望到院门大开,再疾行数十步,见门楣上倒挂着一只死小j。警长说声“不好”,一步跳了进去。
屋内已是空空如也,宋王氏和福贵不知去向,所有东西纹丝未动。
宝珠跑出屋,把院门上的死j取下,不想,牵动了拴在j腿上的一根线,抽出压在墙头砖下的一片布,上面写着:“以物换母。刘十牌”。
“妈和哥哥是被刘十牌绑了票儿。”宝珠说,一挥手将墙砖打得粉碎,两眼迸出寒凉的杀气,“刘十牌,我让你身首异处!”
警长仔细地勘查屋内院外所可能遗下的痕迹,竟半点也没有。走出院门,才看到地上印着两道车辙,他叫出宝珠,说:“这车是向南去的,也许咱们还能赶得上。”
他俩追了一阵,在堤坝上看到一辆被掀翻的车,地上再无脚印可寻。二人面面相觑。宝珠说:“鸿飞,咱们去找刘十牌。”
警长沉思片刻,说:“行事不要莽撞。我想,刘十牌没有得到画,不会伤害母亲和福贵。眼下,他设下陷阱躲在暗处,只等着你找上门来。你情况不明,多有不利。他这样肆无忌惮,很可能不知有我东方鸿飞警长混于其问。宝珠,如你信得过我,就交给我来干。”
“鸿飞,还说啥信过信不过的话。我不明白,你何苦自己去干?”
“宝珠,你作案数起,连毙三命,我不想让你再露锋芒、再冒风险。小娟惨死、母兄被劫,你自然报仇心切,难免万一有失。刘十牌张狂猖獗必是有强硬的后台,周密的计划……”
“鸿飞,你凡事想得比我周到,事到如今,我听你的。”
“龙潭虎x我独闯!”东方鸿飞神情凛然地说:“东方某愿与刘十牌做生死较量,借警长之名,行侠匪之事。宝珠,待我除掉刘十牌,咱们便远走高飞,去过隐姓埋名的日子。”
“我懂得了你的意思。”宝珠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说:“你想酬报小娟姐的一片情意。鸿飞,你杀刘十牌之日,便是全家远走之时,事不宜迟,我也不能没事干。
这样吧,我连夜复回奉天,把弟兄们招集起来分掉积蓄后遣散了,在咱们约定的地点等候你。画你拿着,也许有用,为难时可以用它换回母兄。“她把竹简递过去。
“宝珠,你这就走么?”警长握住她的手,宝珠低着头,轻轻地说:“以后都是咱们相聚的日子了,鸿飞,我告诉你地址,非到万不得已时不要写信……”
“我们在哪会面呢?”鸿飞问。
“一个月后,我在河南上蔡县杨晋文刻字店等你。他曾和我义父有交情,江湖上叫他‘铁笔圣手’,又懂得古玩字画。娟姐常去看他。”
警长将宝珠揽在怀里,轻吻着她的脸说:“珠,这一个月可让我等苦了……你明天再走,好吗?这祝村是不会有人再来了。”
宝珠深情地望着他,用手慢慢地摸他的面庞,泪眼婆娑地说:“我是你的妻子,该听你的。可娟姐新丧,我也本该守孝几天;母兄又下落不明……鸿飞哥,我的心不好过。我回奉天把弟兄们散了,已经伤了娟姐的心。可我想,要做个贤妻,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得有这样的结局。我心里是一天也不愿离开你的……”说着,眼泪滑落下来。两情缱绻,难舍难分。
“宝珠,你的眼泪像金子,怎么哭了?”警长轻吻着颗颗晶莹的泪珠,说:“咱们回去吧。”
宝珠摇着头,说:“我现在就走。鸿飞,咱们早分开一刻钟,就能早见一个时辰啊!”她抱起警长的头,狠命地亲吻起来,然后一推,转身就走。
东方鸿飞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心情异常沉重。突然,宝珠又转身奔跑过来,跌到警长怀里,扬起脸说:“鸿飞哥,你在胳膀上刺了字,可我身上却没有。你在我肩上咬一口,留下齿痕。要咬出血来,要让我时时能看得到……”
警长紧紧拥抱着她的腰身,说:“宝珠,我刺字在以明心志,咱俩已结成夫妻,你中有我,我中也有了你,何苦在你的玉体上留下齿痕?”
“我……我怕,觉得孤单单的。”她双手捂住脸,泪水自指缝淌出来;双肩不住地颤动。
“有我的枪在,那上有我的名字。”警长握着她沁出一层凉汗的手。宝珠把他的手牵过来,按在胸脯上,说:“你给我写信,写信吧。我们何苦要等一个月?我办完了事就去找你!做你的援手,早早地回到你身旁!”
“宝珠,没我信告,不能来!”
宝珠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慢慢地拉开衣袖,又拿起警长的手看着,喃喃地说:“指甲长了,我真想给你剪剪……”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玉臂上,警长像触电般地回缩,但被宝珠有力的手按住,神态庄重得像履行一种高圣的仪式。
“鸿飞哥,抓紧些。”她慢慢闭上眼睛。激情自警长心壑燃起,手掌烙铁般热起来,五指刚一收拢,宝珠突然用手压住,狠劲儿去攥警长的手指,身子向后一挺挣脱出来。警长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