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旗枪林溅血痕,银刃弹雨镀银霜。
战车隆隆滚春雷,铁骑待发渡左江。
浴血边疆男儿胆,不退顽敌不还乡。
伴着李炜彩抑扬顿挫的嗓音,伴随着雄壮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我听着自己当时脑子一热之下写的诗,自己被自己的激情感动了。心想,我他妈的终究还算是条汉子,亏着没有转业,否则在这种时候打道回府,不成逃兵也成逃兵了。我他妈的真的成了花花公子、孬种了。我凝视着放映机灯前端坐着的李炜彩,她是那么的英姿勃发,又联想到黄玉珍那慵懒性感的躯体,我感到一阵恶心。山的剪影连绵起伏如波浪般铺向遥远的天际。天空繁星闪烁,月色如水笼罩着大地。那座久经边塞战火的古炮台洒下了多少我边防战士的热血而铸成了那座雄壮的关隘。名为友谊关,友谊却常常为战火所焚烧。此刻,星光、灯光和战士涌动的热血及战士手中寒光闪闪的枪刺共同赋就了这曲战争与和平的乐章。而我和黄老大这些公子哥儿们却沉浸于花前月下,缠绵于儿女私情,酒色财气呀,断送了大清八旗子弟的锐气、勇气,而成为寄生于社会的废人。这就是封建社会贵族子弟的悲哀了。我们的干部子弟难道是新时代的贵族子弟?我想不应该是的。龚副连长,上场宣誓了!有人提醒我。打断了我的沉思。我下意识地整了整军帽,拉了拉军装,全副武装,大步流星地走向银幕,那里是一面硕大的军旗在召唤着我。我们团十几名连首长一字排开,电影队的两名女兵,一名女兵手捧一摞白瓷大碗。团首长打开一坛醇香扑鼻的家酿米酒向碗中倒。李炜彩和另一名女兵将一碗碗米酒递到各连连长手中。团长右手持酒碗,左手握拳举手领誓: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装甲二团全体士兵面对军旗庄严宣誓,为了保卫祖国现代化建设,打击侵略者,我们坚决执行命令,听从指挥,英勇顽强,敢于斗争,冲锋在前,不怕牺牲,坚决击退来犯之敌,誓死捍卫祖国领土尊严……
大家举碗,一饮而尽。我觉得电影队队长李炜彩把碗递到我手中时,对我发出了会心的一笑,反正那眼波中流泻出某种期待,一种只可意会的绵绵情意。也许只是我的自作多情,但是我想我的第六感觉是绝对不会错的。因为她竟称我为‘公j连长’。我这心情一激动,一仰脖子,一抬手腕就把满满的一碗米酒灌进了喉咙,这酒真甜,甜得我有点晕乎乎的,我看到了李炜彩那似的笑靥上似乎也饱含着甜甜的蜜意。于是我很陶醉,就是为了李炜彩这个漂亮的女兵,我也得打好这一仗,我相信李炜彩绝不是一般的女兵,那种矜而不骄,威而不猛,羞而不怯的气质,那口纯正、嘹亮、清脆的普通话,都显示了某种大家闺秀的风范,没准是个将门之女呢。我就这么胡思乱想地对着她敬礼,把手伸向了她。我带点醉意地紧握住李炜彩充满女性温馨的小手,有点失态地说,炜彩,谢谢你,谢谢你。她带点娇羞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转身就跑回了座位。在转身的一刹那间,她似乎回眸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啊,简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我当时就晕了。什么,你们说我是有妇之夫自作多情,可能是自作多情吧。我为女人美丽温存高雅的气质所诱惑,同时带点男性的放肆和无畏,迷失在这春风习习激情的夜,执著地追寻那也许永远追逐不到的春梦。我忠实于自己并不太如人意的妻子,同时暗暗地欣赏另一个心中的女神,我并不认为有什么过错,而只是某种人之常情。“
龚红旗用手背随意地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白沫,端起刘鹏递过的水杯,大大地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冒烟的嗓子,继续旁若无人地讲着他的故事,阐述着他那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高论。
第二天,我认认真真地刮了脸,穿上了一套崭新的军装。因为饭后我要送我们的连长去师部作训科报到。我们连长可是坦克作战方面的专家,他对装甲兵配合陆军部队作战很有研究,师部专门抽他去的。我也就竖子成名,成了代理连长。当然从今天起我就以有一个崭新的形象出现在全连同志面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