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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夫人让人扶着匆匆忙忙到了琳怡炕前。
琳怡要起身,周老夫人忙让申妈妈将琳怡扶着坐好,“快别动了。一会儿让御医来看看,家里的药酒终究不如新配的,细嫩的皮肤留了疤可不得了,”说着又去看周十九,声音微低,“这是怎么回事,两个孩子就一起烫了。”
厨房里的事早应该传到了周老夫人耳朵里。
申妈妈在周老夫人耳边说了两句。周老夫人当众发怒,“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刚我还训斥他整日玩虫,转眼他就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周老夫人才说完话,郭氏就上前向琳怡赔礼,“都是我的错,没有管束好下人。”
这般浩浩荡荡的认错,她岂能不给婶娘和二嫂面子。
说话间周大太太甄氏也赶了过来。正好听到周老夫人训斥周元贵,“当着郡王爷的面,我就说清楚,日后再看到你玩虫,别怪我不认你这个不肖子孙。”
周元贵这时候低头,“儿子错了。”
周老夫人道:“将那老东西打发去庄子。看她再在你耳边教唆。”
表面上看来周老夫人因她和郡王爷受了伤狠狠骂了周元贵,打发了惹祸的婆子,让她无话可说,不会将这把火烧到周元贵身上,她这个闷亏其实是吃定了。
周老夫人不过费了些口舌,教育了儿子,替儿子纠正了些坏毛病,她和周十九就受了皮肉之苦,怎么算都太不公平。可如果她还不依不饶,传到外面去说轻了是她心胸狭窄,说重了是她借题发挥故意施威。
“婶娘先别急,”琳怡先开口,“二哥养的虫儿都是很贵的,我听那婆子喊了句,要一千两银子。”
周元贵听了微抬头,“哪止一千两……”
周老夫人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周元贵立即噤声。
“我是觉得奇怪,这么贵的虫儿怎么会跑去厨房里。”
屋子里突然落针可闻。
周十九看过去,葱绿色碎花幔帐映着琳怡的脸和闪烁的眼睛。周十九微笑着做个看官,安静地坐下来。
琳怡道:“我是觉得这事不怪二哥,又不是二哥将虫罐儿拿去厨房的,婶娘就不要怪二哥了。”
就算责怪,也不要在她面前做戏。
什么时候训子不好,偏要来她屋里。
“说不得这里面有什么误会,”琳怡声音微低看向周十九,“都是一家人,这样不明不白的责怪,总是不好。”
周元贵面露喜色,不等周老夫人说话,先抢着道:“郡王妃说的是,还是将童妈妈叫来问清楚。”
从第三进院子准确无误地跑去厨房,那蛐蛐儿不但跑的快而且还很认路。
甄氏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红润。
周老夫人叹气,“既然是这样你就查查也好。”
琳怡颌首也不耽搁看向巩妈妈,“正好二哥、二嫂都在这里,现在就去将童妈妈叫来问问。”
童妈妈是周元贵的奶娘,一事不烦二主就让周元贵夫妻问个清楚。
一会儿功夫童妈妈就被带进门。
刚才听说要被送去京郊的庄子上,这一路折腾下来哪有她的老命在,正万念俱灰,又有一个穿着体面的妈妈过来说,“郡王妃要让你将话说清楚,免得错怪了好人。”
童妈妈一下子似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进了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向各位主子磕了阵头,结结巴巴地道:“也不是奴婢想要闯去大厨房。是奴婢昨儿个……没脸嘴馋多吃了几碗乳酪,今儿肚子就不争气起来,带着二老爷的虫罐儿去更衣,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虫儿没了。这虫儿……是二老爷的命根子,奴婢弄丢了哪有命在……于是就一路寻……后来听……”童妈妈说着看向周大太太身边的芝兰,“芝兰姑娘,你倒是说句话。你是怎么知道那虫儿在大厨房那边?”
芝兰被看得眼睛瑟缩了一瞬,就强辩,“童妈妈,您也不能红口白牙地乱说话。”
“我乱说话。”童妈妈捂着疼痛的屋子,看向琳怡,“郡王妃,奴婢有半句话不实都叫天雷劈死,芝兰姑娘平日里就看不上奴婢……在老宅那边就处处与奴婢为难,要不是二老爷吃过奴婢的奶,奴婢早就被算计死了,这次在郡王府,奴婢才不疑有它信了芝兰姑娘的话。哪知她是要往死了治奴婢。虫罐儿好好的放在那里,虫儿怎么就跑了出去,偏巧就被芝兰姑娘看到了,奴婢现在想来这里面有问题,若是奴婢就这样被绑缚去了庄子上,恐怕不几日一命呜呼,这些冤屈也就说不出来了。”
芝兰听到这里看一眼周大太太甄氏。甄氏阴沉着脸不说话,芝兰也就跪下来,“主子们可不能信这老虔婆的话,只因从前她在采买上手脚不干净被我撞见,大太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