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凌宗神情淡淡,他说没有。
凌魏国又转向周繇,周繇深得凌宗真传,两个人的表情平定的如出一辙。
“你是要气死我?”凌魏国渐渐怒不可遏,“你以为我现在拿你没办法,怎么说我是你老子,为了个女人——”
凌宗微出了口气,他觉得没意思透了,索性,他将自己所想剖析的明明白白,“您也说她就是个女人,再大的能量又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您黄土埋半身的人这么煞费苦心,”凌宗离他近了些,漫不经心的挑了下呼吸机的线管,里面焕然如新,他清淡说,“您老身强体壮气死可不容易,怎么说我都是你儿子能忍则忍,但这些小把戏在外人眼里,您确定不够丢人现眼?”
他沉了口气,极尽理性而冷静,“我知道您是我老子,您这个老子当得可不怎么样,让您儿子活的这么痛苦。”
承担着他过渡下来的天然的责任义务,从小到大未享过人伦快乐,努力的将自己活成个机器,后来机器有了点生而为人的灵魂,却又被凌魏国打成原形。
凌宗说,“以后只要我没做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儿,您能睁只眼闭只眼就睁只眼闭只眼,谁的人生能一直被别人捏在手里呢?”
他肃杀的凑近了点凌魏国,淡漠说,“老子也不行!”
这是一个高强度高密度以及高烦扰的一天,从凌魏国处出来,凌宗交代了周繇其余事项,凌晨四点人到公司,见到了腾运的执行董事王淮,王淮从腾运总部连夜过来,幸亏飞机没晚点,能够和凌宗碰个正着。
王淮对于凌宗的认知还是来自于两个人一同出席过的各大会议,印象中他是个彬彬有礼的后辈,做事张弛有度很有拼劲,但是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王淮认为凭借这些年自己杀过来的经验教训,总能压他一头给点颜色。
整栋大楼在夜色中灯火通明,所有人等一律到齐整装待发,王淮看见凌宗从走廊深处过来,但是他一直没有起身,直到凌宗走到他跟前风度的抻出手,他才淡淡站起,同颔首问好。
但是凌宗也没说换个郑重其事或者隐蔽效果颇好的会议室,他年纪轻轻,举手投足却异常稳妥,嘴角牵起待客的疏离弧度,周遭低压环绕,意有隐忍。
凌宗先坐下,王淮随后坐在他的对面,助理泡了一杯龙井,妥帖的放在王淮面前随后离开。
王淮看见凌宗桌面上空荡荡的,试探着问,“凌总很赶时间?”
凌宗双腿岔开,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起身,十指交握着,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指尖的戒指,语气清淡,抬腕看了下时间说,“王董有约在先就算赶时间也应该过来招待一趟,上午九点l发布会,如果不介意的话,到时候希望王董不吝赐教。”
王淮微微皱眉,他喝了口茶,继而问,“不知道凌总有没有关注网上的一些技术动态,”他沉静了下,“我以为,凌总是看到了些流言蜚语和我们腾运有合作意向才愿意接受我的邀约?”
“不是,”凌宗简明扼要,“技术是技术一趴,实业是实业一趴,我不觉得我一个做实业的人需要接受局外人的质疑干扰自我的进度,普惠是否是原创企业,相信比起千万网友,腾运应该更加知道事实真相才对。”
王淮“呵”了声,好整以暇的往后靠了靠,“您的意思,是没意向和腾运合作?”
凌宗摇头,简要甚至说一针见血的点评了下腾运最近在人工智能上的投入与操作,“底价竞争不一定是好事,没有竞争一定是坏事。”
“没想凌总作为一个商人,还有这么经世致用的考量啊,”他笑的有些市侩,说的也头头是道,“情怀这个东西在商场上可以说轻如鸿毛,反正一张嘴随便说给大家听听,利益最大化才是资本方需要的,我们双方如果达成战略协议相互持股,成为对方的少数股权股东,能减少不必要的烧钱麻烦,腾运不是普惠眼中钉,我们也不至于一直做防备的动作徒然竞争。你想看普科持有腾运5.89的股权,相当于17.7的经济权益,腾运和普科的其余股东也将获得合计2.3的经济权益,在roi上双赢的局面。”
凌宗不置可否,只是说,“感激王董的抬爱给我这么具体的数值,不知道普科普惠分支的年轻企业是不是该受宠若惊,只是我之前也衡量过,相比较王董给的入股数值,反过来,腾运又要占有普科多大的股权呢?”
王淮愣了下,老道的讪笑了声,“我们看中的是普科的技术,普科和腾运的合并,绝不意味着智能领域的竞争已经结束,只是将智能市场回归商业本质,疯狂补贴烧钱不是长久之计,重回用服务和品质赢得市场的时代。”
凌宗百无聊赖的闷哼了声,不以为意说,“所以腾运要求技术占有,又怎么能够让市场回归到商业本质,就现在的国内市场版图来看,腾运和普科的合作助长行业托拉斯加上政策上的疏漏,再加上提升的门槛,是一局好棋哦。”
他补充说,“对腾运是一局好棋,但是我们普科就没必要了,我们赚的钱坦坦荡荡,捕捉人群和腾运也截然不同,市场占有也日益分化,这提议,来的不是时候。”
王淮愣了下,“你是说现在也不是时候?”
凌宗不卑不亢,他点头道,“现在也不是时候。”
王淮怔了下,他站起身来来回踱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