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你只不过是一个战奴的儿子,天下最卑微的奴,最底层的蝼蚁,现在明白了吗?”
林子阳默默地走着,脚步蹒跚,他的嘴角还挂着血迹,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耳边不停的响起陈家少爷陈不归讥笑的话,脑袋里不停的闪过陈不归那趾高气昂的嘴脸。
猛然,他的双手紧紧地握起拳头,握的指关节都发白了,指甲都陷入到了皮肉之中,脸上的神情也变的狰狞起来,牙齿咬的咯咯地响,眼里闪过一丝凶悍。
不,我不是奴,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明白的,哼!
林子阳心里咆哮着,不过他知道,现在只能忍,因为他的时间还没有到,满十六岁,他才能使用父母留下的阵符回归林家,不过他并不想回归,他要郡战脱奴籍。
是的,他不想回归,他的身体出问题了,现在他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他不想回归林家之后成为家族的笑话。
“哥,你回来了?”
当林子阳蹒跚着身子,回到他那简陋的茅草屋时,一个一身粗布衣衫的少女正在屋前,蹲着洗野菜,听见脚步声没有抬头就欣喜的叫道。
可是随即似乎感觉到脚步声的不对,才猛然抬头,看到林子阳的模样,顿时惊道:“啊!哥你这是怎么了?又被打了吗?呜……”
少女起身跑了过来,扶住哥哥的同时,就呜咽了起来。
“没事,阿品,别哭啊!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习惯了,呵呵!”林子阳到了此时,原本铁青的脸色,才变成了温和。
“他们都该死!都该死!”少女阿品,显然情绪有些失控,哽咽着骂道,神情有些激动。
“好了,好了,阿品乖,没事了……”林子阳一把搂住妹妹,抱的紧紧地哄着。
他知道妹妹这是又要犯病了,她不能受到太大刺激,刺激过度就会歇斯底里的发狂,这一切都是小时候看到她的父母被杀,落下了病根。
阿品的父母与林子阳的父母一样,都是战奴身份,在阿品父母被杀之后,林子阳的父母收留了阿品,不然阿品必死无疑,因为那时候,她只有七岁,怎么可能在这个残酷的世上活下来。
低头看了看怀里渐渐平息下来的阿品,林子阳眼里尽是温柔,两个人相依为命八年了,收留阿品不到一年,他的父母在一次两个家族的血战火拼之中,失去了踪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唉!林子阳心里一阵悲叹,想起父母,他的心情也是有些不好,只有他知道,他的父母并不是战死了,而是回归了林家,留下了他一个人求生,这就是林家的残酷族规,放养子孙,在外面做战奴,活到十六岁才能回归家族。
“好了没?哈哈,这样就对了,我家阿品笑起来最美了。”林子阳笑嘻嘻的哄着阿品,终于使得阿品羞涩一笑。
阿品掏出一块布巾,轻轻地擦拭林子阳嘴角的血迹,林子阳没有注意到,她眼底的仇恨之火,正在激烈的燃烧。
“你看,今天哥哥搞来了一块魔虎肉,晚上与野菜一起炖了。”林子阳献宝般的从腰间一个布袋之中,掏出了一块已经不怎么新鲜的肉,在阿品的眼前晃了晃。
“嗯,哥你去休息一下,我去炖肉。”阿品把肉接过来,说道。
回到茅草屋里的土炕上,林子阳费力的爬上炕,今天被陈家少爷打的不轻,浑身都疼,刚才只不过不想让阿品发觉,现在上个炕都疼的他龇牙咧嘴,呲呲的倒吸着凉气。
没有躺下,而是盘坐,他必须尽快恢复身体的伤,不然下一次陈家的少爷小姐们取乐,没有好的身体,说不定就回不来了,陈家战奴的子女,被那些公子小姐打死的太多了,他可不想成为其中一个。
可是一番修炼,林子阳沮丧的发现,他的劫海依旧在萎缩,其中的劫力已经开始散溢,那可是他修炼了近十年的劫力啊!
林子阳内心悲哀绝望,但脸上却是非常的平静,平静的可怕,再多的痛苦与悲伤,这些年他已经习惯隐藏在心底,何况现在身体的情况,不能怪任何人,只怪他手贱,只怪他好奇。
想起在后山溪边捡的那琉璃瓶,想起琉璃瓶之中的液体,溅了他一身,而且诡异的被他的身体吸收,林子阳就后悔的要吐血,没事砸开琉璃瓶干嘛!
现在好,明显是中毒了,那琉璃瓶之中的神秘液体很显然就是毒液,而琉璃瓶上的奇怪文字,他见都没有见过,想来肯定是远古之物。
既然已经如此,再后悔也没什么用,林子阳唯一担心的就是阿品,他打算在身体彻底垮掉之前,安排好阿品,还有杀掉陈家那些欺负过他的公子小姐。
想到这些,盘坐的林子阳眼中闪过一丝凶厉。
即使修炼已经没什么用,林子阳依旧没有停下来,继续修炼着,这也许已经是他的习惯了吧!
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时间,快了,再有半个月,他就满十六岁了,到时候就可以参加郡战,只要成为最后存活下来的十个人之一,那他与阿品的命运就会改变。
希望身体还能够撑到郡战,只要他撑过了郡战,存活下来,他与阿品就可以脱去奴籍,阿品到了林家才不会身份低微。
他不想启用阵符,他不想回归林家,但他会在自己身体彻底废了的时候,用阵符送阿品去林家,阿品到了林家,有自己父母的照顾,想来应该能够活的很好。
现在他已经是锻体境中期,只不过他一直以来都隐瞒着自己的修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