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程会过日子不光是在办公,安在滨城的家也同样不靠谱儿,借的。
谁借给他的且不提,反正有房子住,他也没打算在滨城常住,想法就是捞完就走,啥时候张书俞换地方,他就走人。
应该说,他作为一个房地产商人是不合格的,完全没有意识到,买了房子,住几年再卖掉,绝对有得赚,华夏的大形势在呢,这都看不透好意思说自己盖房子卖?
大半天时间里,季景程经历了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堪比他上初中偷看女澡堂被揍那次。
还别说,借的房子还不赖,是个独栋,房主特意毁了一片公共绿地,扩出来一片院子停车用。
季景程惊愕的看着自家儿子从车里下来,小手一甩,把车门关上,动作潇洒娴熟,一看就是老手,没少摸车,这个爹当得不合格啊,缺德孩子才十五,就敢开车出去兜风?
坐在车里,季景程整个人都呆住,他头一次发现,自己压根就不了解这个儿子,平时看到的和今天的季铭根本就不像一个人。
季景程脑筋转的飞快,语气不善的问自己司机,“侯军,是你教铭铭开的车?”
侯军赶紧矢口否认,“不是,没教过。”
季景程不信,侯: 军跟了自己多年,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不是你?那是谁?”
侯军真想一头撞死,尼玛,背黑锅也得讲科学好不好,我给你开车,哪儿单独跟你儿子混过啊,忍住不满,他坚定的说,“我真不知道。”
当爹的气呼呼的冲入屋里。
他儿子在看电视,正把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面色难看的季景程。
季景程压住火气问,“你妈呢?”
季铭撇撇嘴说,“逛街、打牌、做spa,她没别的事儿干。”
“你怎么没上学去?”
季铭总算正眼看了一眼他爹,丝毫不认为这事儿很严重,“他们教的我不想学,我想学的他们教不了。”
季景程已经在爆发边缘,咬着牙问,“你想学什么?”
“我说了你也不懂——”
这孩子已经不是缺德的问题,简直就是忤逆,季景程再迟钝,也没办法忍,冲过去就扇耳光。
老子打儿子,在华夏可是天经地义,季景程万万没想到,季铭灵敏的一闪,躲开了。
还敢躲,反了天呢!
季景程彻底敞开了释放情绪,这一天都快把他憋屈死,尼玛这个儿子敢如此,管你亲爹是谁,老子就要揍你!!!
十几年的怨念一旦解开枷锁,威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话说外人眼前光鲜的季总,其实也有每个人都有的悲哀,他唯一的儿子就不是他亲生的。
想当年,季景程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青年,荡漾在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中。
再后来,他的同学中,有个叫张舒云的,突然跟他好了起来,那时候的张舒云,还没眼下那么臃肿不堪,也算妙龄女郎来着。
十几年前的闪婚可不好听,季景程还以为自己家祖坟上冒青烟来着。
老婆家里条件实在好,还没毕业,季景程的工作啥的全都安排好。
那时候还不流行人生赢家,认识季景程的人都觉得他是那样的人。
没人知道,结婚当晚,季景程就沉浸在喜当爹的巨大震撼中。
还得说人家季总,隐忍功夫相当了得,到家,十几年如一日,把一个家庭维系的令人拍手称赞。
今儿不能忍啦,季总要振父纲。
打了两次,季铭都躲开。
第三次,不依不饶的季景程呆在那儿竟然动弹不得,就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地儿,季铭大少爷,手里多了一把精致的小刀,一脸阴狠的盯着季景程。
季景程怒火万丈,咆哮着喊,“你要干什么?杀了我?”
出乎季景程预料,季铭冷静的吓人,他的刀子一丝抖动都没有,一字一顿的说,“别把我当傻子,你们的破事儿我都知道,懒得跟你们较真,以后少管我,你们也管不了。”
熊孩子啊,季铭今儿的表现让季景程根本无法接受,季铭重新拿起车钥匙离开后,他还都没从那个无法自拔中走出来,整个人瞬间废掉。
※※※
唐唯在倭国有什么事儿,王老实第一时间都会知道。
鬼子包围唐唯小姨家,王老实知道后,立即跟唐建兴商量,“让她们立即回来。”
唐建兴无奈的说,“我打了电话,她们都不肯。”
王老实看着唐建兴,好半天才说,“那里是倭国,不是华夏,哪怕是华夏,遇上这样的事,也得讲规矩。”
唐建兴默然不语。
“他逃回来了吧?”
“没有,在棒子国。”
王老实这次是打算刨根问底,“他到底惹了什么祸,逼的鬼子这么玩儿命?”
唐建兴自己都嫌弃那混蛋,哆嗦着说,“还有啥,废了人家子孙根儿,整天就知道胡混,一点人样子都没有,让我逮着非大嘴巴抽他!”
说得好像多大义凛然、通情达理,王老实也听出点儿来,唐建兴希望王老实借助破伞的力量平事儿。
王老实嘴角抽了又抽,张了张嘴,咽回去,斟酌了下才说,“人就一辈子,不可能有两次,但许多人连这一次也不懂得珍惜。”
唐建兴其实还有话打算说,只是王老实的话让他再也说不出口。
人家很明确了,不打算掺乎,就保两个人。
挣扎了好半天,唐建兴勉强说,“那可是鬼子!”
王老实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