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开慢点。”
唐建兴应该是有话说,都快到他家啦,唐总提醒了下司机。
车速肯定不能降,小郑也有经验,拐了个弯儿,去了另一条路。
唐建兴说,“你要跟季景程来儿狠的?”
看着王老实那么多年,唐建兴也摸透了王老实秉性,别看季景程今儿就婆娘说了几句糙话,加上这姓季的不着调,眼前这位爷更不是善茬儿,整不好,正憋着什么法准备收拾季景程。
老唐这人求稳,不想招灾惹祸,尤其是张书俞在滨城的位置,为了季景程这货,闹得不可开交,不值。
还别说,王老实确实有心思,倒不是季景程,也不冲着张书俞,他对季铭那孩子眼神儿记忆太深刻,那小混球不对劲儿。
他就是纳闷儿,这倒霉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咋这么别扭。
唐叔虽然提起来,王老实没说实话,勉强笑着说,“唐叔,你觉得我傻?”
唐建兴叹口气说,“听叔一句话,犯不着。”
“嗯,我不犯浑。”
唐建兴拍了拍司机座椅,示意回家。
“对了,明天唯唯回来。”
“哦。”
看王老实没上心,唐建兴心里有些复杂,说,“后天她去倭国。”
倭国?
王老实心里一惊,他可是没少跟唐唯有联系,最少半个月要通一次电话的,前几天还聊了几句来着,“怎么没听唯唯说起过、这么突然?”
这一个个的,都不让省心,全往外面跑,就真好?
唐建兴一说倭国,王老实就想起已经魂落新西兰的林子琪,还有在美帝晃荡不归的查芷蕊,现在有多了一个要到倭国去的唐唯,王老实脑袋都大啦,这叫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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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是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运用起来效果不错,经常可以起意想不到的作用,几千年来,地球人一直舍不得升级替换掉。
张舒云这胖婆娘,除了情商堪忧,对美味痴迷之外,各种哭的型号都精通,大师级的。
从风景渔庄出来,她就直奔她哥家。
张书俞不在,她就哭给她嫂子看,这会儿讲究的细腻,一边儿抹眼泪,还得编出精彩的委屈来。
她嫂子其实挺烦这小姑子的,文化层次有代沟儿,没辙啊,这特么的是亲小姑子,自己这当嫂子的只能忍着听。
客厅里就四哥人。
季景程坐那儿阴着脸摆姿势。
季铭手里不知道哪儿弄来一把精致的小刀,玩儿的入神。
张舒云爆演技。
她嫂子就是观众。
他们都在等张书俞回来。
季家三口子是为了叫屈求撑腰。
张书俞老婆自然是找解脱,坐在客厅里实在难受,烦。
王老实赴约季景程的这天,张书俞正在开现场会,因为奥运会在滨城有分会场,为了确保顺利举行,滨城是要大力气的,不光是场馆的问题,交通、餐饮、住宿、安全、环境等等,没一个能让人松气。
华夏对待大型活动在很多方面比较特殊,与国际上不大接轨,讲究的是自我超越,一定要比外国佬好的不像话才行。
相比京城,滨城压力轻很多,张书俞也不敢大意。
既然是现场会,人就不能少,别管啥问题,就在当地儿说,不解决不算完。
别的不好说,华夏这种事儿绝对妥妥的拿手。
就这样,张书俞散会后,脑袋都觉得发胀。
张书记的秘书是个有能力的,跟路亮工身边儿那二货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王老实和季景程闹出那段子,秘书同志第一时间掌握了详细情况。
处理的时候,他也分得清孰重孰轻。
若是文秘书,没准儿一看老板累成这样,大概就不说啦,转天再汇报。
这位秘书没有,他只给张书俞十来分钟的休息时间,就简明扼要的汇报清楚整件事儿。
不偏不倚,也没有夹杂自己的判断。
张书俞闭着眼,两只手交叉着,呼吸也顺畅,过了好一会儿才问,“舒云还说什么了?”
秘书同志说,“没再说话。”
“王落实呢?”
秘书说,“--------,似乎留了余地。”
张书俞叹口气,说,“去大会堂,今天不回家,一会儿你打个电话回去。”
说完,张书俞再不开口,车子悄然换了方向。
自己那个妹夫啥德行,张书俞不是不知道,若不是自己妹妹,他真敢下手收拾。
他敢肯定,这会儿家里不清净,以那小子的尿性,哼,肯定等着自己回去呢,可自己回去干什么?
收拾王落实?
不可能,季景程不清楚,张书俞知道,这个王落实已经成势,非重大问题,谁也别想轻易动。
何况,这次季景程那个王八蛋又打着自己旗号乱搞,闹了半天,自己那个合作到了他嘴里就变成了那个意思,真可以啊。
骂季景程?
张书俞更烦,自己那个妹妹,撒泼打滚的本事越发炉火纯青,在泼妇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火车头也拉不回来。
眼不见心不烦,躲了不见,张书俞很多次都这么干的。
除了那个一号楼,张书俞在大会堂那儿还有一个休息的地方。
他刚进门不大功夫,秘书就进来了,小声说,“他们还在,夫人接了电话,很不高兴。”
能高兴就怪了,张书俞摆摆手,“只能委屈她啦。”
秘书同志立即忙活起来,得伺候领导休息,说起来这里本来有专属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