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出来,王老实忽然发现自己其实真错了。
事儿对不对放一边儿,他竟然有种砸破这老天的劲头,尤其是下令拆房子时,王老实愣是有种莫名的快感!
邪门啊!
怎么会是那样的感觉,好像那事儿一样,容易上瘾的。
或许每个男人都有暴力因子活跃在身体里,前世里,没有机会爆发出来,现在有条件了,合适不合适的都不管了。
算啦,王老实已经有了决定,无论这次结果如何,再不找谁的麻烦,什么窦勇之流,就这么算了吧,下次再犯到自己手上,加倍找吧回来。
坐进车里,王老实拿出电话打给李铁军。
“李哥,人不找了,那些个人也放了吧,让弟兄们散了吧。”
“不找啦?放了?”
“对,不找了,也放了。”
“万一他们——”
“没事儿,只要他们胆子够,我觉得他们不敢了。”
王老实不能解释都多具体,被老爸骂了,在家里不是什么事儿,可要跟下属们说,还是抹不开面儿,就像老爷子说的,做人可以亦正亦邪,但事儿不能过了,怎么都是违法了,那就在还没到不可收拾之前,停下来。
他本来就不是多想趟浑水,事儿赶事儿闹到今天这程度,也够了。
……
滨城市里的不少人,心情变得极为糟糕。
费尽心思准备了好长时间,折腾出一场大戏来,没想到结果变得有些让人说不出是喜剧还是悲剧。
按照他们的预想,这绝对可以演变成一次强有力的冲击,甚至完全有机会改变滨城的格局,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派出去搜集材料的人莫名其妙的被拦住,甚至被抓。
具体办事儿的都跑,或者失踪了。
几个小子家都被拆了,就算想拿到台面上来说,还被堵了,那就不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事儿,多恶劣,凭什么说拿报案来搪塞!
现在都知道了,华夏未来老板是个不按规矩出牌的主儿,更是无法无天,反复琢磨了这事儿的发展过程,都不禁摇头,时间卡的真狠。
事情在滨城坊间传的邪乎,不断的有各类小道消息传出,民众们不怎么关心其他的,就是想知道拆房子的那事儿。
在他们眼里,窦勇之流,那都是坏到家的主儿,住着大房子,被硬生生拆成垃圾堆,那么爽的事儿要是不亲眼看看就觉得白活一辈子,就算看不见,听听也过瘾。
各种版本在市民中口口相传,无非就是以前多么牛~逼的几个货,碰上了更加牛~逼的,人上还有人,华夏未来让姓窦的给欺负了,人家老板玩儿的更火爆,直接拆了他们家的房子!
明目张胆的拆,拆完就走,连警察都装看不见。
又有说,其实华夏未来办事儿仁义,拆迁款人家是给足了的,只不过被坏人给截了。
受了委屈的村民才闹事儿。
是华夏未来老板气不过,找那帮孙子出气,然后这头还掏钱弥补村民的损失————
这是有仁有义啊,侠之大者,不过如此。
反正谣传的速度飞快,华夏未来的名气和王老实的名声都不赖。
王东云自然费了不少力气,话从口中出,稍加引导的事儿看似简单,实际上要多累有多累。
华夏未来员工不少,可是挑点机灵的,在学生家长间无意间说点什么,其实是有相当技术难度的活儿。
王老实召集人开了个会。
事儿还远没有到说结束的时候,应该说才开始。
各种声音涌进王老实耳朵里,想滤清不容易。
会议上,最具有发言权的其实还是唐建兴。
一上来他发言的时候就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说。
第一,这事儿不单是华夏未来的,也不是华夏时代的,而是华夏名号下的,至少应该建立一个临时联合指挥机构。
王老实听了,在本子上拿笔记下来,第一要务,领导权。
第二,舆论应对,必须有个统一的声音对外,不能东一句西一句的胡乱说,华夏未来的口碑不能在这一次受损。
王老实再次记录,危机公关。
唐建兴说话语调很有节奏感,大概是原来大国企里熏陶出来的,很有条理,也有层次,更会抓重点,王老实再一次对自己的前世老丈人有了兴趣,心说幸亏没让他走,要不这样的人才还真就不好淘换去。
唐建兴还在说,“第三,加快拆迁地块的平整,尽快进入施工状态,造成一种既定事实,避免继续扯皮现象发生。”
“第四,重新考虑规划,这个散会后我单独汇报。暂时我就想到这几件。”
参加会议的人不少,有未来的,有时代的,但实际上,真能说的上话的也就几个人。
王东云没说话,不是不想说,她真不知道该怎没说,打小就没遇到过那么复杂的事儿。
王老实最不喜欢的就是开会,尤其是他不能神游的会,前世里,领导开会,他坐在角落了,脑子可以从会议主题,直接跳到清炖萝卜用什么材料上去,这儿不行,一句都不能落下,还得决断呢。
王老实扫了一圈会议室,有谁在听,有谁在走神,一目了然,这个他很专业,“散会吧,把会议记录尽快整理出来。”
“唐叔,王姐咱去办公室说。”
王老实叫了唐建兴,王东云去开小会儿,总要把事儿先定下来。
从心里面,王老实几乎认可了唐建兴的说法。
办公室里,王老实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