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瞪目结舌,他听见他的动脉在两边太阳穴里如同两只铁锤似敲打着,忙向四周查看,然而四处都不在,一下便慌了手脚,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情,这荒郊野外的,难道诈尸了不成,见了这么多奇闻异事,秋言现在丝毫不会怀疑这匪夷所思的事,赶忙唤来西江和李默武。
两人一看也傻了,李默武结巴道。“这,这,谁干的?”霎时,都条件反射的往四周去找,这动作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都是懵了。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即没有人,也没有听到任何野兽的声音。秋言立即就感觉到一股恐惧袭来,这梵冈遗城里除了这一位苗疆人也未必没有其它人,这附近又没有野兽的脚印,三人都清楚不可能有什么能在几人眼皮子底下搬动这具尸体,除非
想起之前那个诡秘的梦,秋言不由喉咙干涩,心说难不成要噩梦成真?
三人到底是见过世面,此时没有慌乱,而是立即蹲了下来,翻找线索,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荧光下,李默武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那人形泥洼坑,竟然全是蛇爬过的那种泥痕,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痕迹之杂乱,显然这里爬过的蛇数量极其多,李默武摸了一把,黏糊糊的,痕迹非常新,显然就是刚才留下的。
李默武脸色大变,惊讶道。“奶奶的,难道是那种鸡冠蛇把尸体搬走了?”
西江显然不信。“这不可能,蛇怎么能把这么重一具尸体带走?”但是从他慢慢紧皱的眉头,显然这里的痕迹表明李默武说的是对的。
李默武背脊发凉说不出话来,如果这是真的,这事情太邪门了,一直以来李默武对鸡冠暌尾蛇都有一种特别的恐惧,一方面是因为它的毒性,另一方面则是在峡谷地洞里。后又听秋言解释其神的传说,很多很多的传说里,这种蛇的行为都是十分乖张的,让李默武印象最深的就是这种蛇的报复手段十分的诡异,但是它们竟然把苗疆人的尸体搬走了,这是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一条当然不行,可是你不看看现在有多少条,大象都抬的走。”秋言蹲在泥洼坑边上,只见下面全是蛇印,一边到水中的区域更是多的变成一片烂泥,刚才光线问题才没有注意。
“可这些蛇要尸体干什么?”李默武又道,看着秋言。确实,苗疆人的尸体显然不能当食物,蛇也不是有爪子的动物,运走一具尸体,非常困难。蛇又不是蚂蚁,要尸体来干嘛?
“那你就要问蛇去了。”秋言顿了顿就道。“不过蛇这种东西很功利的,总不会是为了好玩,肯定有原因”
秋言想着,心情就压抑了起来,刚才那这一系列的事情,每一件都没头没尾,而且全部都让人摸不着头绪,这感觉实在太糟了,想着有点失控,竟然被一堆畜生耍的团团转,想着就拿起荧光棒,对他们道。“我们一来一回也就几分钟,这尸体肯定还在周围,我们去找一下,小心些。”
秋言还未站起来,就给李默武拉住。“找个屁,看着痕迹起码有几十条蛇,你找死麽。”
说着,李默武把秋言的荧光棒抢了回来,西江拍了拍秋言的肩膀,“梁小子,人活着才是人,死了就是个东西,臭皮囊而已,犯不着为具尸体拼命。”
“可是,这会关系到我们的安”
李默武打断道。“就是,死了就是死了,死在哪里不是死,守好我们的一亩三分地,不过改日要是小爷我也挂了,你们就把我烧了,别给这些蛇绕去,鬼知道它们要干嘛。”
秋言微微动了下嘴角,他紧蹙的眉头间透露出微微的挣扎,最后只能化为一声叹息,欲言又止。
李默武看着那些痕迹,又道。“这里的蛇果然邪门,你们想搬一具尸体要多少蛇?少说也要百来条吧,你想就光这里就有这么多了,这整个沼泽里到底会有多少这种蛇?梁秋言,你不说这蛇几乎绝种麽?咱们在这里呆着,恐怕不太明智,要是它们再回来,凭现在咱们几个‘老弱病残’恐怕也抗了不了几分钟。”
西江闻言道。“我年轻的时候,倒斗也碰到过不少蛇,被咬过也有三四次了,对蛇也算熟悉,一般蛇不太会主动攻击人的,这苗疆人当时算是个意外,可能是瀑布的水,惊扰到那条蛇了。”
这一听就知道是安慰的话,心说谁信,看西江的脸色就知道他自己都不信。普通蛇还好说,那种蛇看着就邪门,不是善类。
秋言将荧光棒放到原本想放的位置上,李默武却把几个人的荧光棒全部调整了方向,照着四周的水面,说是要警惕一下。
李默武的行为让秋言立即想起乐进,眼眸不自然地看向那黑暗深处,光影在悄然地变化着,黑暗逐渐充满了这里,将他的身影也融入阴影中,冷冷微风,从身边掠过,似乎将寒意都吹进了心底深处。就像李默武所说,蛇这种东西是不讲道理的,咬一口就死,你拿它没辙。想到这里,秋言仿佛是轻轻叹息了一声,下意识地牵起小黎的玉指,微微紧握,随即闭上眼眸,眼底幽光闪烁着,似有一丝复杂神色流过。
西江合计了一下,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继续等乐进,这晚上必然是不敢睡了,几人背靠背在一起,看着四个方向换夜。黑暗中很安静,没有光没有风没有声息,那一片夜色如翻涌的黑潮,无声地涌动着,在众人眼前滚动如涛。
此时其实时间也不早了,只过了一会儿天就亮了,随着晨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