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全芳跟蒋国栋父母闹僵后,蒋国栋就没有露过面,以前发生矛盾,他还会找焦全芳理论,这次没来,听蒋春梅说,蒋国栋有去学校送吃的给她,还叮嘱她别吃完了,要留些给妹妹(爱恨情悠悠15章)。
焦氏劝女儿去找找蒋国栋,夫妻之间有什么话当面说开,焦全芳虽然心里想着丈夫,但她倔强的性格让她拿不下面子,宁愿强撑着,撑得难受的时候,拿两个女儿出气。
焦氏整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马玉平看着很心疼,就出主意让郝庆红去找蒋国栋谈谈。
郝庆红觉得妻子的主意不错,焦氏感激不尽。于是星期天的时候,郝庆红打了一壶白酒提着焦氏炒的花生米去铁路局火车站的宿舍找蒋国栋。
铁路局火车站单身宿舍楼很旧,郝庆红按照焦氏说的三楼十三号找到,举手敲门,蒋国栋拉开门,表情很诧异,郝庆红扬扬手里的酒壶:国栋兄弟,我找你喝酒。
蒋国栋大概猜到郝庆红的来意,笑笑说:好啊。
郝庆红进屋,房间只有八个平方左右,但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床上的被子叠成豆腐状,当过兵的就是不一样。
郝庆红想着将来自己的两个儿子也去当兵,蒋国栋把屋里靠窗的一张桌子挪过来和床平行,又搬过凳子,他坐床上,郝庆红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把包花生米的纸放到桌上摊开,蒋国栋又起身拿过他吃食堂打饭的碗和刷牙的缸子当酒杯,郝庆红把一壶酒分到的缸里和碗里,让蒋国栋选,蒋国栋随手端了离自己近的碗,用手拈着花生米喝酒。
两人聊了会各自单位的一些情况,郝庆红思考着怎么提焦氏交代他的事。
自打郝庆红进屋,蒋国栋就猜到他无事不登三宝殿,等着他开口,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喝下一大口酒,问:庆红兄弟,农村人真的就低人一等吗?
郝庆红不假思索地:当然不是。
蒋国栋:那为什么城里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农村人的眼光怪异呢?
郝庆红:那是他们无知,我们吃的哪样东西不是农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
蒋国栋:你生在城里,体会不到我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受人白眼的感觉。
郝庆红:我从来就不会瞧不起农村人,我爷爷就当了一辈子农民,到老的时候我父母接他到城里来他都不愿意。
蒋国栋:我娶了个城里人当老婆,人家觉得我捡了便宜,可我还委屈呢,我若找个农村姑娘我起码活得像个男人,我的父母也不会遭人白眼。
郝庆红:其实全芳妹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地不坏。只是生第二个孩子落下病,脾气变坏了些。
蒋国栋:我没有逼迫她,谁都想儿女双全,但我在她生秋梅处在生死边缘那一刻,我只求她平安,也不希望她再为生孩子受折磨,她的命比孩子重要。
郝庆红说:你说得对。
蒋国栋:我父母培养我不容易,供我读书,送我到部队入党当了排长,他们文化不高见的世面少,以为我进了城无所不能,表面上要我收养个男孩,实际想让我弄一个侄子到城里来,我想叫她去问问凭她烈士家属红军子女的身份有没可能,如果不行,我父母也断了念头,同时我父母也会改变对她的一些误会,你都知道她跟我家人关系一直不好。
郝庆红:我理解你的孝心。
蒋国栋:她不理解啊,总觉得我父母无理取闹,疑心病又重,非要说我重男轻女,嫌弃她不能生了。
郝庆红一时找不到话说了,蒋国栋喝口酒接着说:这些我都跟她解释无数遍她听不进去,退一步说对我发脾气,不该对我妈发脾气吧。
郝庆红:这是她不对。
蒋国栋:结婚快十年了,她都还不接受我的家人,连我父母都没叫过一声爸妈。
郝庆红:她很开,解开误会。
蒋国栋:如果她想解开误会,那她跟我回乡下去,跟我父母道歉,否则我们就这样各过各的,孩子的生活费我每个月会给,她要离婚我也同意。
郝庆红:国栋兄弟,没有这么严重吧。
蒋国栋:人怕伤心树怕伤根,我已经伤透心了,现在只要她愿意给我父母一个面子,我可以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