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无意的提到马庆丰的手指,是否需要去杏林馆找锦儿再看看。
马庆丰吱吱唔唔了半天,才说年还没过完,吃药看病都是不吉利的。
周正义从来不相信不出正月不看病的说法:
“谁说去杏林馆是找锦儿看伤换药的?明明就是去吃饭的嘛!”
武将嘛,要做一件事,多的是理由!
马庆丰眨巴眨巴小眼睛,一脸的笑:“也是啊,那下官就陪马大人去杏林馆走一遭,嘿嘿!”
章锦婳并不像周正义以为的那么淡定。
从罗庆拿走药膏那天起,每天都在等消息。
张婶重新给她仔细的分析,一一衡量女子抛头露面做药馆的利弊。
相对来说,以章锦婳的身份和年纪,以及背景,即便医术高明,手握神药,做药馆的风险还是一样的大,只怕会更大。
“不过,若是能做周大人家的儿媳妇,就另当别论了。”张婶最后总结道。
章锦婳又羞又恼:“张婶,不许再提这个话题。要不然我怎么面对周大人周夫人啊,好像非要上杆子求人家似的。”
她的确想过要借周大人的势来对付刘青,可是,好像,似乎也没必要当人家的儿媳妇吧。
前世的婚姻,从天堂跌到地狱的记忆太过苦痛。
刘青这样老实的人都会为了利益而反目相向,周家位高权重,又怎会把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的利益放在眼里?
如今周子瑜已经是将军了,再过几年,十几年,官位只会越来越高,谁能保证她不会重蹈覆辙呢?
她是那么感激瑜兄的救命之恩,她多么希望这份美好的感激之情永远存在。
少女思春的念头,她想都不想!
张婶不再提这个话题,又开始跟她商讨开医馆之后,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的细节。
章锦婳的身高,比一般同龄的女孩子要高出半个头,身量又单薄,若是穿道袍,戴道冠,猛一眼看上去,雌雄难辨。
若是杏林馆接待女客这一天,就穿素色襦裙,戴青色透纱冠帽,既清爽又不失礼。
张婶只当章锦婳涉世未深,耐心给她讲解:“锦儿啊,你常年跟着师祖,不知道这世上的女孩子,多是好嫉妒的,最是见不得不如自己身份地位的人比自己好看。即便有一天她们有求于你的医术,也还是要摆架子显示自己比你高贵几分的。
若是真的比不过,也是要在背后踩你几脚的。”
章锦婳低头笑:“嗯,张婶,都听你的。”
她当然知道,在前世,刘青的两个嫂子,不知是怕刘青回到洛阳分家产,还是忌讳她的制药本事,没少挤兑她。
张婶又道:“若是平常,你只需穿着道袍款式的衣裙,窄袖直裾最好不过。
等过了十五,我就找铺子去给你定做几身,用鲜亮的织锦绸缎。
头上也不用太多的首饰,梳青云髻,就戴上次买回来的那些簪子。天冷就戴硬纱幞头。
咱们就做个杏林馆特色的女郎中!”
张婶越说越高兴,就想拉着章锦婳出门去买首饰定做衣裳。
章锦婳笑着推辞:“张婶,明天周大人和马郎中要来,咱们还是先准备食材吧。我那儿还有三支簪子能用,过两天再出门去买也不迟。”
张婶根本就停不下来:“那我先给你梳头,拿簪子来试一试。”
章锦婳无奈,打开柜子去拿簪子。
除了正月初一张婶买的那三支簪子,还有一支玉清师叔送的青玉簪。
张婶见到青玉簪,就想起了周子瑜也戴了青玉簪来杏林馆的情景,突然有了主意,也给章锦婳梳个周将军的发型试试,会不会同样的英气逼人。
张婶给章锦婳梳了个最简单的顶髻,拿起桌上的青玉簪插进去。
手没拿好,青玉簪被张婶拧了开来,一把精致的小钥匙,从发簪的空管里掉了出来。
章锦婳捡起小钥匙,看了看,她还没打开过锦盒呢。
这是周子瑜给她的锦盒上的钥匙。
章锦婳起身,把锦盒抱了出来,把钥匙插进锦盒上小巧的锁芯里,咔的一声,锦盒的盖子轻轻弹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