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吧!”
楚天冷冰冰躺在那里,就像是睡去。
百里信安的赔偿已经递了过来,楚天的母亲始终没有露脸。
站在墓前的人也只有沈若言和苏扬,顾浅浅三个人。
同样,沈若言也打电话给了安度,然而发现安度已经在北方的一个小城市,无论如何都赶不回来。
这景象着实落寞了些,她们形影相吊吊唁着楚天,少年已经消亡,没有爱没有希望。
“我同楚天是从小到大一起的,他总是护着我,我母亲待他很好,他母亲总是夜夜打麻将或者出去跳舞,他功课很差,我母亲一直在教他,后来母亲去了,他的功课也一落千丈,我并不讨厌他,喜欢也并非男女之情,但是他总是一个人一样,我真后悔没有待他好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也可以。”沈若言面色平静,如同叙述一个故事一样对着苏扬说,顾浅浅沉默在一旁,红了眼圈,看见两个人,若有所思。
“我从未想过一个人的死亡会来得这样快,我们总是为明天的事情烦忧,却连明天有没有命在都不知道。每天都在庸人自扰,未来的事情那样飘忽,可是我们偏偏就要为此忧愁。”她继续说着,见苏扬凝神在听,她又压低声音,“我真为自己感到痛苦,我觉得我是可耻的,楚天明明已经不再了,我想的居然是这样你就不会因为楚天而不喜欢我,我想的竟然是通过这件事情我明白了要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苏扬一直镇定不动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她看着状似平静的沈若言:“想哭就哭。”
“不哭,不能哭。哭了的话楚天会觉得我不幸福,我们回家再哭。”她哽咽着,吸了吸鼻子,墓前的鲜花那般娇艳,天空晴朗得可怕,又残忍。
彼此有默契地都忘却了一些事情。顾浅浅没有听见她们说话,却瞧见两人神情,心中隐约有些判断,但是不肯多说。
有一个男孩子急匆匆跑过来,喘着粗气,却也压低了声音怕惊扰了亡灵似的:“顾浅浅,我来了,哦对,你们宿舍有个女孩子要我带她过来,我就带过来了……你们怎么不叫她……”
他身后赫然站着面无表情的季清河。
季清河挑了挑眉,苏扬只觉得全身发寒,脸色都不对了,而沈若言在这种关头只想起了一件事:先前季清河也在苏扬的班,为什么那时候没有爆发……
愈发觉得奇怪起来,苏扬皱了眉头,偏过脸不去看她,男生诧异地看着她们:“啊哈……”
“你——”沈若言也不敢和季清河搭话,只能是对着男生问。
男生挠了挠头:“顾浅浅的朋友葬礼……我觉得我也应该来看一下……”
顾浅浅扭过脸去不看他,于是沈若言就知道这么回事儿了,原先在楼下喊顾浅浅的原来就是这位……
季清河这时候开了腔:“苏扬,记得我们先前的事情么?”
“嗯?”她故意挑了眉。
“就是你转去了我们班,碰上了我,我们说过的事情。”季清河轻笑,声音缓慢,仿佛运筹帷幄。
“你不是知道许若鸢在哪里么?找我做什么?”
“她现在人不见了。”
“我又不是她妈,怎么知道。”
“你们不是高中同学么,在这里除了我姐和百里信安,只有你和她熟了。”
“那你去找信安啊!”
“我斗不过那个老妖婆。”说完这句话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然后抱着胸轻笑:“不过看你表现,不管我什么时候对你爆发,你都不会反抗是吗?”
“我理亏。”
“你活该。”
“一个连真相都不知道的人没有资格这么说,我愧疚的,我担当的,和你理解中的完全不一样,我潜意识认为的错误,尽管是别人的但是我必须担在自己肩膀上,我有愧,我受你父亲季平的恩惠,所以——闭嘴。”苏扬第一次对季清河这么严厉,她神情冷漠,季清河皱了眉:“楚天挂了之后,许若鸢就跑了,找不到人。”
然后……恰如其分的,苏扬接到了百里信安的电话:“许若鸢一会儿过去,我把她找了回来,你们不用责怪她免得她又跑了,毕竟这件事情是楚天的个人因素。”
“……”百里信安是具有未卜先知功能的人吗?
百里信安挂掉电话后就深吸一口气:“阿肆,你可以下班了。”
“今天这么早?”
“我累了我要睡觉。”
“太稀奇……”阿肆壮着胆子说了一句,百里信安斜睨他一眼:“不想下班就留在这里。”
“我马上下班!”
阿肆走后,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站在高空俯视整个城市,身形颀长,她抿了嘴巴,想起了之前把许若鸢打电话叫回来的场景。
“你人在哪儿?”
“不告诉你。”
“你又想跑?”
“……我没脸。”
“听着,你的责任就是你的你跑了也是你的,不是你的责任,你就是站在那里也轮不上你,除非你自己傻了吧唧非要扛下来跟苏扬那个小逗比似的。”她一连串说了那么多,那边沉默了很长时间。
“人生导师又出现了。”缓缓地,那边那人笑了,“我马上回去。”
真是……从高中开始,许若鸢就一直在跑啊,逃避着责任和自己所要面对的事情。
人生导师的帽子扣上来就摘不下去了呢,她缓缓坐下。
收拾好东西就去休息一下吧!她也不是铁做的。
然而许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