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尾用力地撞击地面上的青砖。
红色绸缎滑落,一撇寒光冷茫。
一杆银枪,雕刻着龙飞凤舞的图腾,一抹红婴甚是刺眼。
独孤宸怀念的看着手中银枪。
拇指轻轻划过枪刃,提起银枪跨门而出。
独孤府大门。
“慢着!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独孤百生喝道。
独孤宸停下脚步,手中银枪一震,头也不回。
“大哥还是执意要阻止我吗?”
“说不得今天我们兄弟俩就要好好打一场了!”
独孤百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弟弟的脾气还是知道的。
一旦认定要做一件事,就算是唐三藏来了,也绝对劝不回来。
“来人!备马车!”独孤百生大袖一挥,吩咐道。
独孤宸终是转过了头,诧异的看着独孤百生。
独孤百生双手负背:“你此去真武之颠,三日的时间绝对不够往返。”
“我已将公主安置在马车中。”
“你带着她一起上路,以便及时祛毒。”
“丹药已放在马车内,服血后必须立刻吞服。”
独孤百生转头看向院内的独孤大旗。
“记住,生为独孤姓,终生独孤魂。”
“大哥也不再废话什么了。”
“宸弟你好自为之吧。”
“独孤府永远是你最结实的后盾。”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就算天塌了下来…”
“同生共死!”
独孤宸的声音铿锵有力:“同生共死!”
转身离去的背影,仿佛世间一切都不可阻挡一般。
独孤宸架着马车,极力的维持平稳,尽量不让车内中人多受一点颠簸。
很出乎意外,南宫派系并未派人前来阻挡独孤宸。
甚至连暗中监视的人也没有。
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出乎意料,但却在情理之中。
那些南宫派系的人,恐怕都被独孤百生派人暗中料理了。
独孤宸本就是有名的纨绔,不学无术,南宫派系的人当然不会派出什么高手。
在他们的意识中,始终是杀鸡焉用宰牛刀。
故此,独孤宸才能一路如此顺利。
两日后,真武山脚下。
独孤宸望着这直入云耸的山峰,不仅陡峭,碎石嶙峋,四周更是荆棘满布。
因为常年无人行走的关系,并没有上山的路。
也就是说,独孤宸必须在这悬崖峭壁上硬生生的开凿出一条路来。
但是如此艰难的事情,他却没有丝毫犹豫。
背上依旧不省人事的上官银华,将其牢牢系在背后。
带上药物,镰刀,银枪等物品,踏上了这九死一生的山峰。
本就异常陡峭的山坡荆棘满布。
独孤宸只能小心翼翼的斩开面前厚实的荆棘,更要小心上官银华不被划伤。
走三步跌一步,磕磕碰碰,碎石滑落,最后干脆直接用手爬,举步维艰。
半山腰,独孤宸已经遍体鳞伤,身上衣物褴褛。
被划破的皮肤渗出殷红的鲜血,伤口虽然不是很深,但也经不住如此多的创伤。
毕竟凡人血肉之躯,积少成多,终有坚持不住的时候。
已经时近正午,太阳当空。
真武之颠号称太阳不落,太阴不及,温度绝对高得常人无法忍受。
可独孤宸的一身寒意却从没消退过。
甚至手脚开始出现冻僵的迹象。
正是上官银华体内的北疆齐毒,让她的身体散发出犹如严冬般的寒冷。
独孤宸的体力也明显不支,只能稍作休息。
用手中镰刀硬生生劈开荆棘,清理出一片足够两人容身的空地。
小心翼翼地将上官银华平放在地,扔下镰刀便躺在她的身旁。
只得一会,独孤宸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睁开眼睛,却已发现四周开始形成冰霜。
独孤宸吓了一跳,看向身旁的上官银华,浑身发冷发白,牙齿打颤,连呼气都化作白雾。
这么回事?!三日时间可还未过!难道是毒性提前发作了。
怎么办?!
独孤宸瞬间乱了分寸,不知所措!
四周也并无可燃烧的柴火,连取暖的东西都没有。
一把将上官银华抱在怀中,解开自己的外衣盖在她的身上。
虽然如此做也只是无济于事,但有总比没有好。
独孤宸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上官银华,将其抱紧在怀中。
情况并没有丝毫好转,独孤宸的身子也开始渐渐僵硬,甚至快变成一根冰棍。
终是体力不支,晕厥了过去。
远处几道黑影移动,有几人结伴经过山腰。
“嗯?什么情况?”其中一人似乎发现了独孤宸二人。
“这年头真是稀奇,居然有人爬到这破地方亲热。”
旁边一人看出了异常:“我看不对吧,谁有那种闲情?”
“虽然只是半山腰,可其中之艰险连我等都必须步步谨慎。”
“能爬到这半山腰的人,毅力恐怕比之我辈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似是领头的一人垫起脚眺了眺:“太阳不落之地居然出现冰霜。”
“这两人绝对有古怪,各位可还记得那封神秘信函?”
一名黑胡子大汉了当的说道:“走近看看不就清楚了。”
“何必在此妄加揣测。”
最先发现独孤宸的那人翻了翻白眼,这还用你说?
“小心谨慎,小心谨慎,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鲁莽!”
黑胡子大汉不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