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胤礽道,“你的叔叔和哥哥们一个比一个有本事,不想把懒病改掉,就要让他们看到你的才能。否则,待朕去了,大清会出现周朝的情况,君王只是个摆设。早些天朝鲜的事应对的就不错,朝鲜使臣没得到朕的回复也没再递奏章,说明朝鲜的旱灾并不严重。”
弘晅:“那件事儿臣也有考量。早年儿臣和皇玛法去南海时,就跟三哥聊过,海南四面靠海,庄稼颗粒无收,海南的百姓可以去海里捕捞东西果腹。当然,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
“朝鲜三面靠海,朝鲜南部国土最宽的地方也不过六百里,位于最中间的百姓没得吃,两天之内即可抵达海边,捡蛤蜊、捡海菜充饥。再说了,朝鲜此次禀报一个地方大旱,受灾百姓顶多十多万,儿臣不信朝鲜国王无力赈灾。”
“有没有解释给你四叔和八叔听?”胤礽问。
弘晅:“没有,儿臣觉得没必要。”
“不错,没必要。”胤礽道,“他们是长辈,也是臣。你是晚辈,却是君。你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前提得保证自己的决策是对的。不然,无论你以后做什么决定,他们都会拦着你。还有一点,不能确定或者毫无把握的事,必须跟王公大臣商议,你没有说服他们就不能再做。否则,你就是个任性妄为的皇帝。”
弘晅点了点头:“儿臣谨记。”
“吃菜,都煮化了。”石舜华给弘晅夹点白菜,“这个是东北送来的,吃起来有点甜。小五,用白菜心蘸酱也挺好吃的。”
弘晅看了她一眼:“儿臣确定您比汗阿玛年轻是因为太会吃。”
“不让她吃让她干么去?”胤礽问,“你哥哥姐姐成家了。她的金玉满堂四家商号也给你们兄弟,存下的银子给暖暖和晗晗,想出宫买些东西都得算着手里的银子够不够,如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吃。”
弘晅冲石舜华扮个鬼脸:“好可怜啊,皇后娘娘。”
“你娶个太子妃生个嫡子,本宫给你养着就不可怜了。”石舜华睨了他一眼,“这个法子怎么样?”
弘晅很不客气:“不怎么样。皇额娘若是真这么无聊,您和汗阿玛再给儿臣生个弟弟呗。妹妹也成,儿臣不挑。”
“小混蛋,连你娘也敢调侃。”石舜华揪住他的耳朵,“生了你之后,我和你汗阿玛就没打算再要第二个孩子。”
弘晅:“儿臣——晋江?出什么事了?”
胤礽下意识回头,就看到晋江站在门口正打算开口:“急件?”
“不是。”晋江道,“奴才刚刚瞧见慈宁宫的王以诚宣太医,太上皇可能病了。”
弘晅:“汗阿玛别着急,儿臣先过去看看。”说着话大步往外走。
片刻,弘晅到慈宁宫看到东次间门口有几个奴才,猜到康熙在东次间,撩开门帘走进去:“皇玛法怎么了?”
“太子来了?”康熙的声音有些沙哑,“扶朕起来。”
弘晅走过去扶起他:“额头很烫,奴才们咱们侍候的?”
“不怪他们。”康熙道,“是朕自个托大了。你怎么知道朕不舒服?”
弘晅:“孙儿在景仁宫用饭,看到奴才去找汗阿玛。外面天黑雪大路滑,汗阿玛走的不如孙儿快,汗阿玛得过一会儿才能到。”
“小病,别让皇帝过来了。”康熙很清楚儿子身体不如他壮实,“你也回去吧,朕喝了药就没事了。”
弘晅却没有离开,亲自侍奉康熙。待康熙躺下,胤礽才到。不过,此时康熙已闭目养神。隐隐听到胤礽的声音,康熙摆摆手,胤礽和弘晅回去了。
明明是小病,却五六天才转好。病好了之后,康熙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饭后更懒得绕着慈宁宫慢走,也是此时康熙终于意识到他老了。
和平九年,三月十八日,康熙六十六周岁生时当天,因不是整寿,胤礽就没想过给康熙大操大办。然而,胤礽下了早朝,一到景仁宫就听到石舜华说:“梁九功跟妾身说,汗阿玛希望皇上和皇上的兄弟们都带上自家儿孙去慈宁宫用晌午饭。”
“什么意思?”胤礽没听明白。
石舜华:“弘晅说汗阿玛这些日子总念叨自己老了,说不定哪天就起不来了。希望儿孙齐聚一堂给他祝寿。”
“十五弟和十八弟都不在京城,齐聚什么?”胤礽挑眉,“除夕家宴又不是没聚,他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石舜华好笑:“即便一年来个两次,还能折腾几次呢。”然而,直到七年后,也就是和平十五年秋,康熙七十二岁这年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病,病了十多天,每日被病痛折磨着,觉得这辈子没什么遗憾的康熙把儿子们叫到跟前,命令胤礽给他一碗毒药。
胤礽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随即给康熙灌一碗苦药。众人瞧着康熙吐了,看向胤礽皆一副不赞同的模样。没等他们说出指责的话,就听到康熙骂胤礽给他灌黄连水。
一众小辈满脸错愕,接着就听到皇帝问:“后悔了没?”
康熙已不太能说出话,可是被黄连水刺激的当时简直像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