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换句话我必须要撑上四天。我拿出睡袋铺在地上,将背包里的食物全部拿出来清点。幸亏自己当时觉得把包放车上很不安全,索性背了下来,要不然现在铁定欲哭无泪。又幸好我听说旅途会很漫长,所以带了一堆食物预备着(其实根本是贪嘴找机会吃零食),还有两罐运动饮料跟一瓶两升的矿泉水。拿出签字笔将食物跟饮水分等份做了记号,准备出五天的份量以防万一。有保存问题的面包先吃,其它热量较高的食物则留待后几天必须行走时吃。
弄完,天色已经完全暗了。看了下自己的多功能电子表,九点。我用睡袋将自己裹起来,抱着包,倚着树干,百无聊赖。突然想起从大陆同学那拷来的韩剧,心动不如立即行动,立刻掏出笔记型计算机。本来带计算机出游是为了方便写游记跟传照片,没想到这会子却被我拿来当作娱乐。没办法,谁叫计算机在这生命交关的时刻里,只能有这华而不实的用途。
还好计算机没有摔坏,一切正常。看了两集,电力消耗得差不多,我关了程序,桌面上的全家福照片登时刺进我眼里。老爸老妈不同意我一个人跑去内蒙,所以我虚应了一番打算先斩后奏,爸妈要是发现空运回家的只有行李没有女儿,老妈八成会杀气腾腾地弹「十面埋伏」,而老爸则一边想着怎么把我摔过来丢过去吧。一想到两人每天在后院搞浪漫的闻乐起「武」,变成了这副德行,我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一笑,眼泪却也掉了下来。
在北京的一个月内我天天都会打电话回家汇报,可是今天我因为心虚不敢打回家,要是知道会滚到这鬼地方,我一定会打电话回家—不对!我一定会直接飞回家的。好想念老爸的大嗓门,在电话那头喊着宝贝我好想妳;好想念老妈那文邹邹的说话方式,甚至怀念因之而起的鸡皮疙瘩;想念老妹用不耐烦的口吻,刻薄地警告我别吃太多烤鸭;想念爷爷爽朗的笑声,嘱咐我别忘了练拳;想念可仪和莞茜这两个知心的姊妹淘,和许多许多朋友。原来人真的要到了另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才会发现原本自己拥有了多少。
计算机哧地一声,死机了。我才发现自己不知哭了多久,我硬睁着迷蒙的眼,将计算机收入包中,拢紧睡袋,靠着树干,渐渐失去意识……
睡梦中我听到了武侠电视剧里常有的兵器相接的音效,我迷迷糊糊咕哝了句:「云筝,电视转小声点啦!我要睡觉!」
可是声音并没有变小,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突然接连传来「啊!」的惨叫声,我顿时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
刚露白的阳光洒在林子里,天有些灰蒙蒙,我升起的火已经完全熄灭,连一丝烟都不剩,我凝神静听声音的来源,发现是从我身后的方向传来。
我坐在原地,一下子不太敢动。后面到底是谁,如果是救援队,那刚刚几声惨叫是怎么回事,万一不是救援队,而是什么黑道集团斗殴的,万一被发现,那我还有命离开这里吗?
我思考了下,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从腰包取出数位像机,缓缓地贴着树干转身,用六倍远镜头搜索案发现场。
镜头下,一名青衣男子背对我而立,身形挺拔,圈成一束的过肩长发随风飘扬。手上握着一柄剑,朝下的剑尖似乎有什么在滴落。十来个黑衣人围着男子,人手一剑。两方剑拔弩张,紧张气氛一触即发。
「叶无痕,快交出神书!」领头的黑衣人对青衣男喝道。明明这边人比较多,可是怎么气势上就是输上一截。
「哼,拿命来换!」青衣男冷冷地说。
看看这场景,我遇上拍古装戏的剧组啦!有救了有救了!
我还来不及出声呼救,却见青衣男一个旋身,一道白光而下,几个黑衣人手中还持着剑,项上人头却没了踪影。剩下的几个黑衣人飞扑上前,我都还看不清楚青衣男是怎么动作的,只见又一道白光横劈而过,几个黑衣人被截成了两半。
我愣在当场,这特效未免也……作得太逼真了吧?那些个僵直在原地,没了人头的身体,血还不断地往外喷,饶是我大四下学期在急诊室临床实习,也没看过这般情景。
「呕!」我忍不住恶心了一下。一回神,发现镜头里的青衣男倏地转头看过来,眼神中带着凛冽的杀气。
我吓了一跳,像机掉落地上,抬头却见一团青色快速向我移动。纲丝呢还来不及细想,一道白光朝我直劈下来,我慌忙侧身闪过,随手抓起y折迭伞拉长,以剑道持剑式护在身前。
「等一下!」我赶紧出声,青衣男收了势,但剑仍指着我,此时我才有机会看清他的真面目。
酷啊!真是个酷哥!浓眉下一双不大不小、如黑潭般深邃的双目,此时正充满浓浓探究的目光。笔直的鼻梁下是象征无情的薄唇,线条刚硬的脸上配着冷冷的表情。这个人还真适合演冷漠剑客耶,一定会红的啦!不过我还是没发现钢丝啊,他刚才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在我研究他的同时,他似乎也在研究我。看他眼里好像闪过一些什么,一瞬间却又回复黑潭状态。
「妳也来抢神书?」连声线都冷得恰到好处。
「啊?」这个人会不会也太爱演了。「那个,你可不可以叫你们剧组先我是从上面摔下来的,可以帮我连络公安吗?」
青衣男瞇起了眼。「我不懂妳在说什么。」
「你也太入戏了吧是不是在那边y伞,拐着脚想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