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谢知玄依稀听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其中一个是魏陵,另外一个却是女声,听着有些熟悉,却记不起来她是谁。
“魏陵,你说他什么时候醒过来啊,都过了两天了诶。他还躺在床上。”之前穿着淡绿衣服的程秋雁,现在换了一身鹅黄宫裙,一副仕女打扮。非常忧心忡忡的看着谢知玄。
“我也不太了解,不过听大夫说,只是心神消耗过巨,休息几天就好了。”魏陵有些无奈的说道。
“现在这小子就和死了一样,要不是还有呼吸声,我都觉得要买副棺材给他准备了。”魏陵看着床上躺尸的谢知玄,不由得坏笑说道。
谢知玄努力睁开沉重的双眼,看着身影有些模糊的前方,第一句话就勉强骂道“姓魏的,你咒我死是不是?亏我为了谁才搞的这幅样子。”
看着醒过来的谢知玄,魏陵有些尴尬,不过马上赔笑着的说道。
“现在你就是我大爷,求你安安稳稳躺着就好,千万不要生气,乖乖哟,听到那个消息,我连命都缩短两年。”魏陵虽然嘴上抱怨,可是转过头去的眼睛微微有点发红,程秋雁看着他,愧疚的抓住自己的袖子低着头。
“你说说,我不做这种事,你能坐在这里享清福?一天到晚喝闷酒,我看着就烦。”虽然现在谢知玄的身体异常难受,头疼欲裂,不过看到魏陵这副摸样,还是嘲笑着开口说道。
“还有程小姐,这怎么了这是,看来是喜结良缘啊。”谢知玄看着旁边低着头的程秋雁,挪瑜着说道。
这个消息他在昏睡前就已经听到,匆匆赶来的魏陵,挡在谢知玄面前,那时候连眼睛都睁不开的谢知玄实在是浑身无力了,武安侯却把程秋雁叫出来,指着魏陵问她愿不愿嫁给他。看到低下头的程秋雁,大宋最是说一不二的程九节平淡说道,就你们为我女儿考虑么,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撕毁了订婚的文书。就对着魏陵说了一句话:“好好照顾我女儿。”便转身回内院去,顺便拎走了旁边的程知秋。把惊喜留给他们自己。
“不过,小玄子,外面现在有人等着抓你,听说是大理寺的人,蹲在我家门口好久了,打都打不走,你要小心点。”魏陵想到门口那些牛皮糖一样的衙役,不由得有些头疼道。
谢知玄只是沉默的看向魏陵
“好好好,我已经和我爹说了,保你没问题。”扛不住谢知玄鄙夷的目光,魏陵连声附和道。实在没办法,这是他欠他的。
“听说谢公子醒了是吧,所以本官特意前来祝贺。”谢知玄病房外面,一个人影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对着里面的谢知玄拱手贺道。
“他是?”,谢知玄看着一脸憋屈脸色怪异的魏陵,轻声问道。
“本官是如今的大理寺卿,现在有些事情想问问谢公子。”一脸和蔼的老头正了正头上的獬豸帽,脸上的皱纹几乎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
魏陵连汗毛都要竖起来,他刚刚还想什么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日闯侯府,却没想到居然是大理寺的首脑,正三品的大理寺卿,让无数膏粱子弟闻风丧胆的简正公,简怀!
自从大宋开国,这位简正公就执掌大理寺,当今天下放之四海皆准的大宋律,就有一半以上出自他手,这么多年,要是让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京府纨绔子弟说说,他们最怕的是谁,那必然是当年当街问斩南陵王世子的简怀简正卿!
南陵王当年本是天下地方割据势力之一,后来见大势归宋,便奉上国土求降,大宋开国皇帝为了表示南陵王的功劳,于是下令南陵王世子待遇与众皇子同,可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世子,却因为当街杀人,被简正公斩首示众,连皇帝为他求情都来不及。
所以说,现在简怀登门,让魏陵汗毛倒竖也不惊奇,侠以武乱禁,而这位简正公,对此事最是深恶痛绝,认为武不禁天下不得安,所以力主禁武,而那些和各大门派有千丝万缕联系的王公贵族,也是不遗余力的反对,每年针对他的弹劾奏折,不知有多少,据说堆在皇帝的桌上多的可以用箱子装。而谢知玄却恰恰犯在了他的手上!
“敢问大人今日来此有何贵干。”,谢知玄看着这位不知善恶的简正公,平静开口问道。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等小友身体好转,可以陪我去一趟大理寺讲讲在武安侯府发生的事情经过。”老头子依旧笑眯眯,像是毫不在意旁边魏陵巨变的脸色。
“只是讲事情的经过?那我应该没问题”,现在谢知玄倒是有点疑惑,不用被审查扣押?看魏陵的眼神,这个老头不像是那么好心的人啊。
简怀听了谢知玄的答复,拱了拱手,像是解决了什么大事一样,笑着说道
“那本官就不再碍事了,也希望谢小友好好养伤。”马上就转身离开,像是撇清嫌疑一般避之不及,连叫他等等的魏陵都当做没听到。
晋阳侯府门口,一辆马车正静悄悄的等在那里,马车看起来非常平凡,只是上面坐着的车夫,总引得路人注目,因为马夫看起来身材高大,气宇轩扬,一身黑衣长衫,虽然手里握着马鞭,可不太是像会赶马。
出了晋阳侯府大门的简怀,正准备叫来外面等候多时的马车,可是却只看到那个不是自己马夫的家伙握着长鞭,却坐在自己的马车上。简怀看清那个马夫的脸,微微苦笑一下。
“铁将军,我就只是来看一下他,皇上就把你派了过来,看来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