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脚印是真是假,便说君上因此而处死一个宫婢,实在是残暴,难道夫人觉得君上做的对?”
乔真冷笑一声,“难道不对?”
马太傅面色凝重。
乔真徐徐道来,“您不必急着反驳本夫人。君上残暴,伺候在他身边的宫婢都是精挑细选的,怎会做出如此粗心大意的事情?您昨日教导君上君子之道,偏偏那宫婢踩上君上的衣角,本夫人明人不说暗话,君上腿疾多年,心里那疙瘩看不见,大人们难不成以为当真没有?”
“您是公子今的人,这到底是有人在利用君上的伤处挑拨君上与公子今的关系,还是想利用公子今起兵,从中谋得三分利,便不得而知了。君上不讲道理,几位太傅也不讲吗?”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别再杖责我,好吗?(17)
乔真索性一语道破,“一条人命换一个王朝的动荡,似乎怎么瞧也很值得吧?何止是值得,简直是赚个盆满钵溢。”
马太傅也没有想到,只是很简单的一个事情,会牵扯出这么多。
而乔真也不是真的在意马太傅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她只是需要马太傅,将这些事情转告给夜怀今和郇殷。
没有文官在朝堂上是支持夜殇舟的,武官也不是全都偏向他,局势对他很不好,如果夜怀今也放弃他,那么夜殇舟则是真的孤立无援了。
乔真摆摆手,也不在意马太傅的回复,“您先回去吧。”
马太傅不理解其中的勾心斗角,但夜怀今却是一清二楚的,否则对不起他有勇有谋、胸怀天下的人设。
乔真回寝屋的时候,夜殇舟已经躺在床头,周身弥漫着低靡的气息,他垂眸沉默的样子,莫名让乔真心疼。她将夜殇舟扶着坐好,“您怎么不再睡上一会儿?”
夜殇舟抱着乔真蹭了蹭。
仿佛是极其依赖她。
但事实也是如此,乔真对夜殇舟有多好,夜殇舟便有多依赖她。偏偏夜殇舟又能拿捏住她的性子,每每在她动怒的时候,他便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还是那句话,夜殇舟扮可怜的时候,乔真连命都心甘情愿的给他。
今日的穿堂风有些清凉,还带着些湿意,窗口的迷迭香上凝着浅淡的露珠,让人瞧着便双眼清亮。
“睡不着。”夜殇舟是真的睡不着,他生怕昨天的事情让乔真对他失望。
潜移默化,他夜里做的那些梦,让他的思维还有习惯都不知不觉的在偏向祁易鄄。严格意义上,乔真在作弊。
“时候还早呢,您再歇会儿。”乔真将薄被拉扯到夜殇舟的身上。天气愈发冷,近来还有几场雨,只怕到时候夜殇舟的腿会发痛,又要多几场血腥。
夜殇舟痛恨自己的腿啊,如果不是有一双这样的腿,他也不至于整日里去哪儿都要依靠旁人,那些老匹夫又怎么敢有异心?可除了痛恨,他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乔真看见夜殇舟这副落寞的模样,凑上去抱抱他,“您怎么了?”
“无事。”
他是坚不可摧的人。
乔真见他的确没有再歇会儿的意思,便伺候他起身,“今日是金太傅过来,兴许没有前两位太傅那般枯燥,您好好学,可以吗?臣妾陪着您。”
夜殇舟挑起乔真的下颚,面色不改,“你图个什么?”
乔真的脸上晕开笑容,“图大夜朝繁荣昌盛,臣妾便能长长久久的做个夫人,这荣华富贵啊,臣妾还没享够。”
夜殇舟凑上去,狠狠亲了乔真,目光有些暗沉,“小傻子。”
可不就是傻吗?他双腿有疾,若非手握兵权,生性残暴,他早就被那些豺狼虎豹啃的只剩下一把枯骨了。偏偏只有乔真,还存满心思让他当个明君。
乔真没再说什么。
早朝过后,金太傅带着夜殇舟与乔真出宫,明面上只有金太傅、夜殇舟、乔真、小寻子还有车夫五人,四面八方却蛰伏着警惕敏锐的暗卫。
马车里还有大串的葡萄、糕点、一些坚果,还有几坛果子酒。
金太傅将几个人带到京城的某个村子里,金黄色的田野,看着便觉得沉甸甸的稻谷,穿着褂子的男人们都在埋头收割。
“公子,夫人,今日咱们便在这里歇息几个时辰吧,看看风筝,再看看欢乐的孩童。”金太傅撩开车厢的帘子,“那处有个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