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意乱到绝望。
他知道二弟从小手脚不干净,鼓起勇气质问去要,结果他爹把一拐杖打到他的背上,喝骂:“你怎么说你弟的!再说了,这钱你不给你弟想给谁花!一年到头在外面也不见给家里拿钱,白养你个白眼狼了!”
从他上大学,家里没拿一分钱,反而还纵容弟弟偷他的学费,祁臣这才明白,这趟回来,是被骗了。
他低着头,说那是他下一年的学费,求爹妈还他。
他爹训他:“念个屁书,就你那成绩还不如在家打工,别念了!”
旁边,他二弟拿个苹果id跟妈说:“妈,这鞋好看。”
他妈笑的慈祥:“喜欢就买。”
他爹的拐杖还一下下打在他的背上,把他的脊梁骨都打弯了,祁臣低头红了眼眶,他知道二弟的新平板是他被偷的学费,也知道自己这钱要不回来了。
让自己回来打工,估计也是二弟的主意,他被学校劝退了,又相了个女人要订婚,买房子又是一笔支出,正是缺钱的时候,怎么能放过自己。
祁臣不甘心,负气拎着行李箱走出家门,没人送他,出门时他爹还在怒吼:“走了就别回来!”
那一刻祁臣真觉得心底那口气都要没了。但他不能回头。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他不想当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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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所剩无几的钱买了火车票回校办了休学,同寝的哥们听说他的事,东拼西凑了一千多给他,临别时在饭桌上说:“祁臣,你千万别回家,这钱是大伙儿压你身上的,赌你成功!”
“不行你就去永兴,帝都机会多着呢,你长得也行,不然去当演员得了,等你火了,咱们还能炫耀说你以前是我同学呢。”
祁臣十分感激他们,心底无限酸楚,和这些同学不过相识一年,他们都能拿钱帮他,可他的亲爸妈就吸血一样的压榨。
有时候至亲,还不如旁人来的温暖。
就这样,祁臣拿着两千多坐车来了永兴市,经人介绍到18club酒吧做服务生,可他还是倒霉,被人骗借了债,到最后,是一个陌生人替他还的。
祁臣穷,但他并不喜欢欠人,无论是钱还是人情,替他还债的那个人,也必须还。
但都过两个月了,他怎么找她呢。
祁臣没想到事情这么巧,也就是出来透气的功夫,他见到那晚的女人站在酒吧门口的街上拦车,身体飘忽的像一杆摇曳的百合,在她要倒下的时候,他上前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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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叶朝是被电话吵醒的,来电是她妈,听出叶朝还没醒的声音嘘寒问暖一番后,问起了郭昊。
原本说好了的,春节回家结婚。
叶朝一下子精神了,三言两语的搪塞过去,还不想告诉妈妈这件事。
说到最后,叶母犹豫的说了句:你爸让我转告你有空给他打个电话。
叶朝一下子沉默了,良久回:“不用了吧。”
叶母叹了一声,转移话题:“中秋你回来不?”
“嗯,你和邓叔想要什么,我给你们带。”邓叔指的是叶母的再婚对象。
“不用了,人回来就行,最好和小郭一起。”
叶朝没直接答应,没聊多久挂了电话。
*****
另一边,叶母看着通话记录,2分15秒,这么多年了,每次打电话都没有过五分钟的时候,她微微叹了一声,眉宇间皱纹深刻。
旁边邓叔问她:“小叶怎么说?”
叶母有点伤感:“没给准话,这孩子,越大性子越冷,以前多亲人啊,她现在这样,在外面肯定得罪人。”
“别多想了,孩子在永兴工作多出息,再说了,小叶就是严肃了点,其他都挺好的,你看新闻上都报道的那些,不是抑郁就是堕落……”
叶母的声音变得急促尖锐:“别说了!”缓了缓,语气又柔起来:“中午吃什么,我去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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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喝了太多酒,一晚上叶朝也没缓过来,但还是要上班,去了洗手间,看到自己的头发披了下来,衣服还是昨晚那身。
自己怎么回来的?
真不记得了。
洗漱换衣,临走的时候留意到杂乱桌子上有张纸条,字体有点扭曲,不太好看。
【你好,谢谢你之前的帮助。请给我打电话:153xxxxxxxx】
落款是:祁臣。
叶朝歪头想了下,不记得这个名字,哪个客户给自己的么?
算了,反正资料上都会有,叶朝随手把纸条扔垃圾桶里,上班去了。
新的一天,她要努力工作,别人越是想看她笑话,她更要出色完成工作,决不能被看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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