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说:“公子别怕,小的虽然有些老,但还承受的住。”说着,缓缓移步,边走边轻解罗裳。 事已至此,长笑终于有些明白这男人的身份跟他来这里的目的了。
“滚开!——都给我滚开!”少年咬紧牙,狠狠地推开那男人,往后退几步,喘着气,警惕却难掩慌张的看着那男人,有片可疑的红色水渍从他下袍扩散开来,慢慢地,染满了整个下摆。
怎么这样?望向那犹如困兽却依旧倔强高傲的黑眸,以及这越来越混乱的局面,长笑只觉得莫名疲倦,再也没精力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她附身的这个梅卿卿会做什么,只想快点解决问题,然后找个地方睡觉,睡觉。
“你——”她指着那个什么姑苏馆的男子,慢慢说,“麻烦……帮他包扎下伤口。”然后,不理会众人怪异的神情,又咬牙指着白衣少年继续道,“你,不要乱动,包扎好了就放你走。
谁料,少年根本不听她的话,他边气喘嘘嘘手忙脚乱的躲闪,边破口大骂:“你这妖女,又想怎么害我了?别以为财大气粗就可只手遮天,总有一天,我龙浅会灭你梅家。”
话很恶毒,但那气势委实不怎样。 长笑懒得理他,转头和蔼的对那跪在那里好像很困惑的丫头说,“去把解药给我拿来。”
解药?那丫头喃喃重复一遍,眼中的困惑之色越来越深。“小姐的药从来都是小丫姐姐在管的啊!”
呃?长笑无语,只得笑笑,接着问:“小丫呢?”
“在外面。”青衣丫头恭敬地道,接着,连忙起身去叫人。
在外面?听到那么大的动静还不出来救主?长笑暗自恼怒,忽又想到刚才那少年的话,顿时了悟。
小丫很快进来,大眼,小脸,看起来很是机灵,“小姐,”她伶俐的走过来,一骨碌跪下。“您要的解药在这里。”她将一个褐色的瓷瓶举高,恭恭敬敬地说。
长笑怪异地瞥了一眼小丫的举动,伸手取过瓶子,说,“你先起来。”然后转身,慢生细语地对着那个尤自挣扎不休的少年说:“小……同学,刚才的事儿,是在跟你开玩笑,你看,解药在这,我现在给你,你能否大人大量,当着一切都没发生过?”
“你做梦!”少年刚烈无比,长笑满脸苦恼,算了,她挥挥手,掩嘴打了一个哈欠,“小丫,把解药丢给他,我们走。”
开玩笑,有多少时间跟他耗?他吃也罢,不吃也罢,都由着他了。长笑不耐烦的想,摆手示意两个丫头回府,只想好好睡一觉,也许,醒过来,一切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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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胡同很长,没有路灯。她每次都是抱着书本跑回家的,呼哧呼哧地,心就隐隐有些痛,这是顽疾,生就带出来的,真是奇怪,一母双胞,怎么长醉十几年来无病无灾,而她却小病不断。
李长笑——
身后有叫声传来,低沉,悦耳。
她一听,乐呵呵地回头唤道,“师兄,你怎么在这?”
十七岁的闵斐还穿着蓝底白道的校服,青春期快速抽长的身影显的有些单薄,他快速走上来,与长笑并肩,说,“我爸工作调动就搬家转学了,你不知道?”
“你没告诉我啊!”她的声音很无辜。
闵斐叹口气,无可耐何地问,“今天老师介绍的转学生,你没注意?”
啊?她低喊,然后又小声说:“上午我去图书馆自习了,没去上课。” 然后又八卦地说:“不过,中午有听说转学生很帅哦!没想到,是师兄你,呵呵——”说完,就自顾自的笑着。
闵斐白了她一眼,不过月色不亮,谁也没含了什么。
“真好!又可以和师兄同学了!”
“师兄,想想我们也真有缘分,连父母调动工作都能到一起。”
漆黑的夜,浅笑着的少女和沉默的少年渐渐远去,那条胡同,也越来越短。
师兄——
长笑满头大汗的醒来,怔忪一下,随后坐起身,拥着被子靠在床头,手指弯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柔软的凉被。
到这里也一星期了,旁敲侧击外加装失忆总算知道了这具身体的背景。
梅卿卿,十五岁,富商之女,叔叔梅天远是当朝名将,母早逝,从小娇纵成性,是故欺女霸男无恶不作。有个哥哥,叫梅卿书,为人很是不错,只是有点护短。两个月前,其父梅天桡跟大哥一起出门视察生意了,只留被惯坏的孩子在家看门,然后,祸事就出来了。
某日,卿卿在街上遛马,差点伤到人,那个叫龙浅的少年正好路过,他救人不说,手顺势一推,居然把马给推倒了,自然,卿卿小姑娘也摔到地上。这是前因,后果长笑自是知道,梅小姑娘就威逼这一条街的客店帮她下药,然后抓了这少年羞辱他。
事情其实很简单,只是,也不知道中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