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了然,了尘二人在开封城里经过二十多天的东寻西看,当见辽兵辽将整日里除了饮酒作乐,喝醉了胡打乱闹外,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也,针对耶律德光即不自己登基做皇帝、也不宣布有他人做皇帝、又不遣返四方节度使归镇,而百思不解之时,当猛然得知耶律无畏要带兵前往登封那里括借民财时,自不由得吃了一惊,深知其决非仅仅括借民财那么简单,为了尽快通知寺院知晓,两人立刻便离开相国寺,回少林寺去。
天,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地上的积雪,除背阴之处,还留存一些外,其他大部分已经化掉了,显得自是破败不堪,千疮百孔也。
了然,了尘两人离开开封城后,一路之上快马加鞭,马不停蹄,中午时分,便进入到郑州境内了,由于路上走得太急,出汗后,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也,当远远望见路南前面有个村子后,刹时,两人便不约而同地,快步向那个村子里走去。
“军爷,你不能抢拿我家粮食的,我已经交齐公粮了。”
“交齐怎么啦,爷我今奉皇上之命,依法抢劫的,你最后放手,不然,格杀勿论。”
然而,两人还未到村口,一阵哭喊求饶声便由村子里面传了出来,了然,了尘自不由得吃了一惊,立刻快步便往村子里面走去,进得村口,当一眼看到一个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辽兵正和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挣夺一半袋粮食时,顿时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军爷,我家就这么一点粮食了,你要拿走的话,今春我家四口人就会饿死的,你就行行好,归还我们吧,我定会感激涕零,说你一辈子好的。”
“死老头,少给我说那么多废话,你到底放不放手,如不放手,爷我就不客气了。”那辽兵当见其自不放手,自是怒恼,拳打脚踢之下,伸手便把腰间的佩刀掏了出来。
那老者紧拉着袋子底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道:“军爷,我求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吧,下辈子我就是做牛做马也会结草衔环相报的。”
“好,不放是嘛,那爷我这就送你上天去。”那辽兵咬牙恶狠狠地威吓着,当见其毫不松手,刹时,举起了手中的钢刀,挥刀便向那老者砍了过去。
了然,了尘两人正往前向村子里走着,猛然见之,自是大惊,立刻大叫着“住手,”飞步上前伸手便打掉了那正下落的钢刀,而后,一脚便将那辽兵踢倒在地了。
那辽兵猝不及防,措手不及,顷刻间,便从地上爬起,抬头看清来人面容后,立时便怒气冲冲地斥问了过去,“你们什么人,竟敢偷袭本爷,不想活了吧。”
“阿弥陀佛,贫僧乃过路之人,光天化日之下,你武力强抢民财不说,而且还要动手杀人,这太有点胆大包天,无法无天了吧。”了然怒声斥责道:
那辽兵自不把了然二人放在眼里,立刻便肆无忌惮,不可一世地斥喝了过去,“我无法无天,强抢民财怎么啦,告诉你臭和尚,爷我这是奉命抢劫,今日里你陪礼道谦,倒还罢了,否则,爷我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你个没有教养的契丹人,我们这中原之地,岂是你撒野放肆的地方,最好赶快给我滚走,不然,你僧爷定然让爬着走的。”了尘闻言,自没有料到其肆无忌惮,无法无天,自是怒恼,一步上前绰起那把钢刀,便向那契丹人逼了过去。
“好个臭和尚,竟敢公然对抗王法,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等着,我会要你们好看的。”那辽兵见之,虽然吓得心惊肉跳,魂不附体,但自不肯示弱,刹时,不等了尘走近自己,转身急忙便往村南方向跑去。
那老者见之,立刻便向了然,了尘二人拜谢了过去,“两位师父,谢谢你们的出手,要不是你们,我们全家就活不成了。”
“阿弥陀佛,这没什么的,”了然眼见其脸青鼻肿的,已经没了人样,禁不住关切地道:“老丈,你怎么样,没事吧?”
那老者伸手擦去嘴角的鲜血,感激道:“谢谢师父关心,我没事的。”
了尘针对村子里冷冷清清,死气沉沉的情况,禁不住诧异地问道:“老丈,你怎么称呼呀,这村子怎么冷冷清清,连个人影都没有啊?”
那老者一边将袋子从地上扶起,一边说道:“师父,小老儿姓黄名耀庭,就这小黄庄人,由于官府连年征兵要粮,自已是家家揭不开锅了,原以为改朝换代了,情况会好一点的,万万没想到现这契丹人,比先前的皇上还狠还恶,所来之军队竟然如同土匪似的,明目张胆,明火执仗地挨家挨户地劫掠也,进得家中,自也不管大小什么物品,一律拿要也,而且你只要少有抗拒,他们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动手格杀勿论,自是闹得我们这原本有三、四百人,家破人亡,十室九空也,故此,才冷冷清清,死气沉沉也。我今天刚把藏在地窖中的这点粮食拿出,原本想给孙子孙女做一点吃的,没想到刚点起火,还没有动手烧饭,那契丹人看到我家冒烟后,便赶了过来,看到这一点粮食后,自非要拿走不可,撕挣下,便到了这里,要不是你们出手的话,咱们也就阴阳两世了。”
“原来如此呀,我说这偌大个村庄,怎么会冷冷清清,死气沉沉,”了尘明白怎么回事后,深知各家各户已经没人,找也找到水的,顿时便打消了往农户家里找水的想法,随着劝说道:“黄老丈,你回家吧,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