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到追兵赶来的消息,赶忙清点好人数,准备往山下逃去。那事先在巨石后等候的小喽啰却不愿离开。只说要好生安葬常坤的尸首,不能任由他当家的弃尸荒野。刘拓敬他是条有义气的汉子便向刘安求情道:“这位小兄弟好生义气,哥哥就随他去吧,你我几人不说任谁也不会知晓。”
刘安本是官家身份,不敢任意放了这面前的反贼。但眼下一是不好多加纠缠,二是也不必多造杀孽,况且眼前这十来岁的小贼任他也翻不得多大的浪来。就做了个顺水的人情:“今后不可作奸犯科,今日饶你性命。你赶快寻个不惹眼的角落藏好,等风头过了再下山去吧。”说罢,打了个手势领了众人往山下赶去。
之后这小贼是生是死也只有看他造化了,眼下自身难保,本带他在身边还是个累赘。就此放了他去,也是件好事。刘安心中倒是不以为然,刘拓却心生感激,想自己兄长真是位识大体的豪杰。
闲话少絮,几人也不知身后的追兵已到何处,只管大步流星的往山下跑。不多时便要出这片树林去了,只见不远处树木缝隙处仍透出一些火光来。想来这烧了许久,那贼寇们的贼窝已烧得没影了。再跑不多远,见外面天色大亮,满山的浓烟已遮去了山寨大半,只恍惚看到些火光。刘安四下打探了一番,见已看不到之前四处砍杀的人马,便寻了个稍高些的所在登了上去。到高处本是想在近处找寻剩余的人马,却见那山寨中间那大片空地上有数不清的人影列队。
刘安眯着眼,小声说了句:“总算到了。”原来是之前在山下驻扎的和之后调来的军队,此时已尽数集结在这小小的山寨之中。晃眼看去,少说有一千来人。这阵势,哪怕是鞑子南下也足够拼个几天了。刘安下了房檐,对几个人说道:“随我去探问一番。”
几人来在了队列外,这才看清。原来领兵的是位刘安的同僚。那首领正和身边一位监军打扮的官员商量。刘安领着几个人来到那首领身边,说了声:“许大人!”
那首领转过身来,见是刘安,赶忙拱手道:“刘千户!来得好!这贼寇们都跑了不成?怎么鬼影也见不到一只?”
刘安微笑道:“许大人,详情稍后再说。您总共领了多少兵马过来?”
那许大人答道:“一千五百精兵,山下还有昂大人带领的两千人马,正在往这山寨赶来。”
刘拓不禁咋舌道:“这是要踏平这小小的山寨么?”
那许大人问道:“这位莫非是刘千户常说的兄弟?”
刘安介绍道:“正是我家兄弟……”
刘安还未说完,那一旁的官员问道:“二位大人还是且慢攀谈,这寨中到底出了什么变故?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许大人也问道:“不错,千户大人还是先说正事。”
刘安见这两个已急得满头大汗,这才将这山寨中所发生之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只是故意隐去疾风堂这个名号,只说是一队不认识的人马。那许大人听完,不禁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将圣上的谕旨视如无物。是哪里来的亡命之徒?这上上下下几千兵马岂是儿戏!”
刘安不语,刘拓见兄长故意隐去“疾风堂”,知道此事现在还不宜宣扬,便和稀泥的说道:“许大人不要动怒,眼下还不知事情原委,还要等到查明真相才是。当务之急还是追回失窃的官银。”
这两个带兵的官员这才恍然大悟,许大人说道:“这位刘公子所言极是,还请两位带路。”
刘安却摇头道:“不可不可,我们还有要事在身,我这几位随行的弟兄带你们去便是。”说罢,指了指一直跟随的几个兵士。
许大人见不好过问,只试探道:“千户大人可是要去兵部回报?”
刘安拱手道:“不错,丞相大人还在府上等候消息。许大人你们带齐兵马只管往后山开去即可。”
说罢,几人互相告别各自出发了。一路上,刘拓问刘安道:“大哥所说的要赶快回去通告,可是实情?”
刘安答道:“却是实情,但却是回去禀报父亲大人,而不是禀报李丞相。”
刘拓不解,问道:“为何不直接禀报丞相大人,父亲大人不是与丞相大人共同监管此案吗?还需隐瞒什么不成?”
刘安边跑边说:“疾风堂的事眼下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来路,上次父亲大人似乎在此事上三缄其口,只怕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率。”
刘拓又问:“那兄长你事前说过此事还有隐情,不知是指何事?”
刘安答道:“若常坤猜测的和所说的都是实情,那疾风堂只怕不单单是为了追查官银,引巡防营和山贼撕斗。你我当初在城中四处打探,后又通过父亲大人上奏各路情报,圣上震怒,闹得尽人皆知,只怕都是疾风堂设下的圈套。”
刘拓问:“此话怎讲?难不成我们不该追查此案?”
刘安说道:“非也,此事确实应该大力彻查,只是我们两人,甚至是兵部,衙门追查的方向都是错的。”
刘拓更不明白了:“这从何说起?”
刘安说道:“我们前前后后所得的线索皆是要么是柳萤儿只言片语透露给我们的,要么就是顺着柳萤儿的行动一路追查的。你还记得之前在家中监视柳萤儿的事吗?”
刘拓问:“可是那日柳萤儿住在厢房中,后来无缘无故失踪那晚吗?”
刘安答道:“对,就是那晚。你我在房外监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