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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以前也不是现在这么老气横秋的。”江呈笑意更深:“学设计的你懂的,珠宝匠人不是那种邋里邋遢的艺术家,活得跟上个世纪的英国绅士一样精致。”
“后来家里出了事……这个他应该也跟你说过。”
江呈避过不谈,继续往下讲:“我哥接手了公司,好在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打小耳濡目染,对金融动向要比常人敏锐得多,但上手却不容易。他拿身体熬了好几年,落下一身病。”
何有时心脏骤紧,一缩一缩地疼。
江呈沉默了很久。
“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想说。我没怨过他,以前年纪小不懂事,说的一些混蛋话让他寒了心。爷爷也没有怨过他,当年我爸妈车祸的事不是他的错。”
“这话我一直想说,以前总觉得没脸说,想着亲兄弟之间有什么好矫情的,两杯酒下去,意思都明白,就从没说过。”
“后来哥病得越来越严重,我才知道他从没想开。再掏心掏肺地说,于他也没什么用了。”
江呈眼睛里有亮光一闪而过,闭了下眼,很快消失不见了。“小嫂子你对他好一点,我哥这些年过得挺不容易的。”
说完话锋一转,转头冲她笑得狡黠:“听说学艺术的嘴都甜,我哥说情话是什么样,小嫂子你跟我说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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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去了,中间饿得受不了了醒过一回,做点吃的喂饱她,锅碗扔进洗碗池就又搂着人回去睡觉了,仿佛几辈子没睡过一个好觉似的。
连着十几个钟头没开窗,房间通风不好,何有时闷得快要喘不匀气了。搂着她的人身体炽又勒得难受,她趁秦深睡得正香的时候,偷偷背过手把内衣的扣子解开了,总算舒服多了。
秦深睡得久,睡眠质量却实在是差。何有时睡饱了,看他床头放着一摞文档,摸过一份来看,翻页时极其细微的声都会吵到他。
秦深探过一只手来摸索一会儿,没摸到,掀起眼皮把她手里的文件抽走了,瞄一眼,是公司智慧云项目的招标书。
“这是想替我分忧?”秦深翘了翘唇,长臂一展箍|住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捞了一把,又把她结结实实搂在怀里了。
何有时不敢夸海口:“分不了忧,我都看不太懂。”
“没事,我也看不懂。报价都差不多,你看哪家公司名字顺眼,咱们就选哪个。”
这样胡闹,颇有种烽火戏诸侯的荒唐。何有时笑得弯了眼睛,心里对这个人的喜欢没了边儿,凑上前去亲他,一个接一个的吻。他下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青茬,何有时摩挲了几下,有点刺手。
谈恋爱快三个月了,她还是头回这么热情,秦深有点受宠若惊,挺自觉地抬高脸,闭上眼睛任她亲。
可她觉悟太低,一个个吻浅尝辄止地落在他人中,落在嘴角鼻尖,没一个吻落在正经地方,逗他玩似的。
她小动作太多,秦深被闹腾得烦了,叹口气。温热的气息就在咫尺,他也不需睁眼,扣住她的后脑,紧接着是一个深长的吻。
指尖插|进她发里温柔摩挲,仿佛有一阵电流从尾椎骨飞快攀爬上来,舒服得要命。何有时忍不住哼哼,过了一会儿,反手压下他的胳膊,趁着呼吸间隙小声埋怨:“你别摁我脑袋,我喘不上气了……”
这没情趣的话听得秦深直笑,压着她后脑的手松了松,留给她喘气的余地。
过了一会儿,怀里的人又唔唔唔地推开他,秦深无奈地松口:“又怎么了?”
何有时默默从他身上爬开,红着脸缩回被子里,悄摸|摸背过手扣胸带。
秦深后知后觉地明白刚才压在自己胸膛上的柔软是什么了。
对一个人的渴望太深,总会在身体上有所诉求。平时秦深神台清明的时候还能克制,最近这半月他精神状态差,在每个万籁俱寂的夜里,那些旖旎的情景就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这会儿他表情没变,唯一露了点端倪的就是气息不太稳。何有时系好了带子,红着脸看着他,就差说“我准备好了,可以继续亲了”。
秦深却没敢再亲,及时换了个话题,表情严肃了起来。
“你之前说,有考虑过把我介绍给你家人,这话还算不算数?”
他问得正经,何有时嘴边的笑就忍不住,却偏偏要嘴硬:“不算数了。我妈以前跟我说,好男人呢只会逗你开心让你笑,会让姑娘掉眼泪的男人都是渣,得擦亮眼睛看清楚。”
昨天刚让她流了一缸眼泪的秦深表情一僵,再一瞧,有时这都睡了一宿,眼睛还是肿的,看样子他“渣男”的头衔是没跑了。
他无奈得厉害:“那你折腾回来好不好?你欺负我一回,咱们就算扯平了。”
“真的?”何有时眼睛亮了下。
“……你想做什么?”
秦深|喉头莫名一梗,叹了声,悠着劲儿去咬她的唇,声音低哑。
“怎么折腾都行,我都受着。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