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故意拖延这么久,那些怪物的数量再多上十倍也不够伍兹像打扫垃圾一样把它们弄进大海。说到底,还是两人不想去拯救一个对人类而言偏向邪恶的物种,特别是这个种族还没有一点儿利用价值。
“所以我刚刚是被挟持了?”经斯塔纳解释后,伍兹抓起一把橘子问到:“就因为我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鼻子?但是,它们是怎么做到的?”
“模糊记忆,如果你的注意力没有完全集中在它们身上的话,就会给它们可乘之机,当然,如果精神强度没有达标的话,哪怕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它们,也没有用。”托特挠挠头说到,如果说希莉亚教会自己的是伪造感知,它们就是完全的另一个方向,抹除感知。
就像心灵术士,无论多么神秘,只要挖掘出其中原理,看似强大无比的力量就会顷刻间支离破碎。
“所幸,我们的世界意志一向小气得很,”托特继续说到:“因为这个能力,它们鲜有天敌,也就不会快速进化,所以无论是分辨不出食物,还是寄生之后外露关节,这些问题一直存在着,当赖以为生的能力失效之后,迎接它们的只有毁灭。”
然后撩起袖子,看着左手上的漆黑焦痕说到:“唯一的遗憾就是,我们来的太晚了些。”
这是为了触发概念法术而留下的痕迹,斯塔纳皱眉问到:“真不打算修复了,这种程度的伤痕很影响魔法亲和吧。”
“做个提醒,提醒我再遇到这怪物的另一支群落时,不要犹豫。”托特挤出一个笑容,言语间说不出的冷意。
“它们,算了。”斯塔纳还想说什么,最后探口气在手背上烙上一个圆痕,像极了那群怪物裸露在外面的关节,“只希望今后还能遇到它们,要不然可就亏大了。”
两人简单几句话,已经为那些在埃里温存在了不知多久的生物们,敲响了死亡的丧钟。
这种谈话间就决定其他种族存亡的疯子行径,让伍兹有些不适应,再听下去说不定连自己都要变得疯狂起来,赶紧转移话题到:“等等,你不是保存了所有人的身体完好吗,连概念力量都用了。”
“那只是为了让我心里好过点,”托特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说到:“他们死于自杀,不幸的是,自杀的人无法被复活。”
“自杀?”这个词汇引起斯塔纳的兴趣。
“发现某个同伴被那些怪物占据,在分辨不出到底是谁并且无法保证自己绝对安全的情况下,你说他们还能怎么办。”托特低沉着说到:“船上装的可不是甜酒和粮食,一个与他们水平差不了多少的同僚刚刚被怪物抢走身体。”
“所以他们就拖着那个完成进化的怪物一起去了动力室?毁掉那群怪物唯一的希望?”斯塔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法师果然都是疯子。
无论是这几个为了覆灭怪物引颈自戮的法师,还是拼着不必要的重创,也要将那个法师身体完好拿回来托特,都长着一副常人难以理解的脑回路。
被触动到某根思绪的斯塔纳,不愿让托特看到自己的异样,只得半开玩笑到:“那下一任魔法协会的会长就钦定给你吧,对那些妄图抢夺你财富的敌人都能平等对待。”
“那是因为我与他们在种族和职业立场上没有任何冲突,”托特盯着斯塔纳的眼睛,认真说到:“个人私仇与法师荣耀比起来,不值一提。”
看到斯塔纳眼睛下一闪而过的不屑,微笑说到:“所以法师被民众接受,而你们,仅仅是被恐惧着。”
“民众可代表不了国家。”斯塔纳半眯起眼,挑衅到。
托特沉默了下去,不再言语,而伍兹终于抓住了两人日常互怼的空挡,弱弱说到:“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吧,这艘船的动力核心被炸毁了,我们要怎么去库洛洛?”
“很简单。”托特一指颜色明显不同的海域,说到:“找到维修船躲开这片海的原因,装到我们的船上。”
“我们的船?”伍兹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甚至超脱了他身上的预警,“你是说我们要拆掉甲板制成那种能坐三四个人的小船?”
托特的回答印证了伍兹的不祥预感:“那样太浪费精力了,能装下两个人就刚刚好。”
这两个人相当大的可能是他们两个,至于自己的位置,伍兹已经猜到了。
“托特玛尔!”伍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怒吼到:“我说过,再也别想让我变成那玩意儿,永远别想!”
“原来你想起来了啊。”托特继续撩拨到,明明连楼梯上发生了什么都记不太清,这件事倒是一清二楚。
毕竟上船之后的疑点太多了,为什么三人记录时间的基本粒子不同步,为什么这些怪物会贸然出手,伍兹忘记的记忆里到底有什么,托特带着种种疑问,却没有对伍兹出手,毕竟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斯塔纳肯定会阻止自己。
在埃里温,感觉一件普通不过的事情,比想象之中还要困难得多的时候,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都是因为所用的方法不对,所以当托特他们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拆下船上的干扰装置,并制造出一条拥有独立动力核心的船只后,不过六个小时,就看到了库洛洛的轮廓。
埃里温荒无人烟的地方不多,毕竟连沙漠上都被建起了巨大城市,所以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库洛洛可以算是为数不多的特殊地点。特殊则必然有原因,否则也不会在它没落后的几千年时间里,还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