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檀云笑道:“你不怕我被人看见?”
何循昂首道:“看见了他们也没胆量奢想,奢想了他们也没能耐抢去。”说着话,便到了何老尚书门前。
何老尚书这会子正跟何大老爷一同下棋,瞧见这两人有说有笑地进来,忙问道:“成了?”
何循说道:“成了,这会子柳爷请何爷进宫呢。”说完,看了眼柳檀云,“主意大多是柳家出的,锦衣卫也是岳父招降的,大军是蒙将军领着的,骆家、安阳王府等……只怕咱们家分不了大头。”
何老尚书闻言,笑道:“这也是应当的,咱们家只要稳稳妥妥地做了国丈就好。只是皇后与那薛良娣……”
柳檀云见何老尚书还为了太子妃的事记恨皇后、薛良娣,暗道这太子妃在家时当真得宠,忙说道:“太子妃要母仪天下,无暇尽孝,自然是要叫薛良娣去伺候皇后,至于皇后,自然是夫唱妇随,要随着陛下。”
何老尚书早料到柳家、安阳王府等不会乐意叫太子登基之后肆意,太子登基之后只怕就连如何安置皇后也不能自由,因此听柳檀云说皇后也是要随着皇帝一同软禁在宫中的,便没了话说,叫何循伺候着换了衣裳便要出门,临走瞧见柳檀云跟着何循,想着他们小两口商议好的,便不吱声。
何大老爷因要看着家门,于是不随着何老尚书去,交代何循几句,也顾不得管柳檀云跟没跟着去,便送了几人出门。
出了门,在轿子里,柳檀云掀开轿子向外看了一眼,见大街上朱门大户外早有小摊小贩摆起摊子,不由地便将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又想了一遍,暗道下头小百姓才不在意谁做皇帝,这水指的自然是京里的达官显贵,靠在大门大户外做生意,这小摊贩也不怕京里窜出乱匪,这就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轿子一路向前,到了宫门边,又有人来接应,随即并未停歇,便又向前,到了前殿之前,轿子停下,何循给柳檀云掀开轿帘,柳檀云就出了轿子,随着何循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何老尚书。
一旁何征、何慕迎了过来,柳檀云瞧见一个跟柳孟炎年纪相仿的精壮男子走来,又见这男子满身威仪,便不卑不亢地笑道:“可是蒙将军?”说着,打量着这前殿,见目光所及之处俱是完好无损,暗道这蒙将军果然治下甚严。
那男子过来,打量了柳檀云一眼,也不问她这女流之辈跟着来做什么,只笑道:“侄女长得跟你父亲年轻时很像。”说着,便请何老尚书向内走。
柳檀云好奇地看了眼蒙将军,心想蒙将军这话就好似跟柳孟炎十分相熟一般,但柳孟炎往昔并未如何提起蒙将军,难不成是柳孟炎青春年少之时受过太过苦,因此对那段岁月讳莫如深,连带着跟蒙将军也有些疏远?心里盘算着日后细细问问柳孟炎他跟蒙将军早年的来往,便又随着何循、何老尚书向前走。
何循由着蒙将军搀扶着何老尚书在前头走,指着地上浮雕的五爪金龙,对柳檀云说道:“你瞧,五个爪子的。”
柳檀云抬头向台阶上看去,瞧见一路汉白玉上全雕着祥云游龙烈日,便勾着嘴角侧着头对何循低声道:“我喜欢这。”说着,眯着眼看向大殿上的匾额,瞧见阳光下正殿上的琉璃发出耀眼的光辉,庄重恢弘,却又叫人不禁心生贪念。
何循因柳檀云的话摇头笑了,忽地想难不成柳檀云还想叫费而隐做皇帝,想着,便看向柳檀云,瞧见柳檀云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便贴着柳檀云的耳朵,将声音压得极低地道:“外戚谋朝篡位的多的是。”说着,又伸手去捏柳檀云的手,只觉得她的手比两旁的汉白玉还要细腻。
柳檀云闻言嫣然一笑,在满地大理石的映照下,竟平添了许多妩媚,心里回想着何循那话,暗道能看她一个眼神便明白她意思的人,两辈子也就只有何循了。
何征看向这对小两口,虽没听见何循说过什么话,但只瞧见柳檀云脸上微微有些兴奋的绯红,便以为何循说了些甜言蜜语,于是清了清嗓子,暗道这何循比他还不靠谱,这边众多将士看着,竟然就领了媳妇来,还跟媳妇在这殿前打情骂俏起来了。
待进了正殿,就见柳老太爷、安阳老王爷、骆侯爷、柳孟炎、葛家老爷、锦衣卫头领等人都已经等着了,众多人聚在一处,就似等着此时被软禁的皇帝出来上朝一般。
众人瞧见柳檀云随着何老尚书进来俱是一怔,尤其是骆侯爷,见此便明白何家与他们密谋这事的时候并未避让着柳檀云,由此,不由地想倘若当初跟骆丹枫定亲的是柳檀云,如今骆家又会如何。
柳孟炎看见柳檀云,当即斥道:“胡闹,这会子你来做什么?”
何循忙道:“岳父,是我带着她来开开眼界的。”
柳老太爷咳嗽两声,便说道:“檀云,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你且由着循小郎领着去看看太子妃去,好好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