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路西法大人......”乙战战兢兢地看向珺曦。
“怎么？”珺曦看也没看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权杖。
“小......小的是不是......可以走......”
“走？”珺曦挑眉，“走哪？”
“问题......还没问完呢。”她的嘴角扬起一丝邪魅却又嗜血的弧度，还轻轻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角。
乙心里叫苦不迭，要是早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别说是墨殇，就算是天帝让他来他恐怕也不会来啊！
“墨殇，是姓墨吗？”
乙摇头，“这个当然不是，御猫一族不都是姓许的吗？恐怕他也姓许吧......”
“恐怕？”珺曦微微皱眉，眼底蒙上了一层莫名的阴影，危险的气息充斥在空气中。
“不不不，路西法大人！”乙连忙低头认错，“对于墨殇，我也仅仅知道他叫墨殇，是天帝的私生子，其他的一无所知啊！”
珺曦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用手指随意拨弄了一下头发，“他长什么样子？”
“额这个......应该挺年轻的吧，因为我从未见过他的真颜，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带着一个面具的，但声音听上去就像是一个孩子。”
“孩子？”
“对......”
“法克！”乙话还未说完，珺曦突然站起身，牙齿狠咬，怒目圆瞪，上来就是猛踹了乙一脚，然后死死把他踩在脚下，逼得乙咳出了一口血，像是还不解气，珺曦眼睛眯了眯，再次加大了力道，并微微弯腰，语气变得松缓了一些，但威胁意味更浓，“你骗谁呢？”
乙只觉得自己整个胸腔都要裂开了，肝脏器官都像是碎掉一般，但还是强忍着疼痛，轻咳道：“路......路西法大人，咳咳，我真的没有骗您，他的声音，咳咳......咳咳咳，真的就像是普通人类中十多岁的孩子......咳咳......”
“十多岁？多到什么程度？”珺曦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不......不太清楚......但，但我绝对不会骗您啊......”
珺曦尖尖的牙齿轻咬了一下嘴唇，盯着乙审视了好久，确定他的眼神真的没有撒谎后才把脚从他的胸口撤开，转身，理着自己微皱的西服，“你确定，这个消息真的是几十年前暴露的？”
“对，对啊！那时我虽然......虽然是一个小仙，咳咳，但也是能知道这类消息的，咳咳......”乙慢慢爬起来，嘴角和衣领上全是血渍，狼狈无比。
珺曦长呼了一口气，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件事，她不仅一无所知，而且毫无头绪。
幻化这种东西她也懂，她是妖怪，这种事向来得心应手，几百岁和十几岁之间也就差了一个法术而已。对于神仙，这种事更是小菜一碟。
可是她不懂，不懂那个叫墨殇的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十多岁的孩子，想要树立威信不是更应该变得成熟一些吗？妖怪无法改变幻化的长相，但是可以改变幻化的年龄啊，他就算是幻化成二十多岁也会更好一点吧？
天帝的私生子，天帝和御猫的私生子？呵，真是可笑，幻化这种事对于御猫来说更加容易，甚至可以随意变换身份。
所以那个人，或者说那个妖仙，到底是要干嘛？
两年前，两年前......
珺曦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瞳孔猛缩，这次，她并没有很快地掩饰自己的情绪，反而眼中的紫光是在微微颤抖，呼吸也有些停滞。
两年前，许长信被一群神仙给带走了，身份令牌没有碎，但至今下落不明。
许长信，难道是许长信？！
“那只叫许长信的妖怪，你知道消息吗？”珺曦依旧是背着他，故作淡定地问道，其实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实在很难冷静。
“您是想说那个妖怪是许长信吧......咳咳咳......”乙不堪承受身体的疼痛和体力的透支，又重新躺回地上，“不可能的......咳咳，若许长信是天帝的私生子，就不会是六命御猫了，毕竟六命需要最正统最高贵的血脉，并且......”
“并且什么？”
“并且为了威服众仙，天帝让他，呼呼......”乙喘着粗气，气息有些不稳，“让他在众仙的面前展示了自己的实力......”
珺曦没说话，转过身，她很少这么对一件事、一个人感兴趣，这也是“路西法”罕见的这么安安静静当听众。
“不同于许长信那逆天的血脉，也不同于珺曦那妖孽的天赋，他就像是一个变异种！”乙说得竟然有些激动，疲惫的眼神中闪着一丝火光，甚至是狂热，“他竟然是十命御猫，十命啊！哈哈哈哈......”
说罢，乙就躺在地上疯狂地大笑，还咳出了几，口血完全顾不得眼前的路西法大人。明明刚刚还是那么畏惧，说到这个墨殇就十命御猫，竟然热血疯狂到如此地步！
珺曦握着权杖的手差点控制不住要颤抖，不过她还是很好地压制住了，今天让她吃惊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但无论什么，都没有“墨殇就是许长信”这个猜想让她更难自抑。
十命御猫，居然会有十命御猫？！好吧，十命御猫，嗯。
但刚刚脑子里冒出和许长信有关的东西时，她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连呼吸变得不正常。
其实心里，更多的，是失望吧。
她面上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眼底重新覆上一层寒冰和略显疯狂地猩红。
“哈哈，不愧是路西法大人，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