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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还没采到草药,就已经脚软在那铁索桥上了……
“在看什么?”在随喜冷汗淋漓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青居低沉的嗓音,把随喜吓了一大跳。
“呃……师……师父。”随喜猛地回过头,正看到青居轻松自在地倚在树上,笑得温润如水地看着她。
“难道这么快就想到对面的山林去瞧瞧,熟悉一下以后每天都要经过的路线么?”青居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笑道。
“您的意思……是我每天都要经过这座铁索桥,到对面那山林去采药?”随喜手指抖了起来,连声音也不太稳,开玩笑的吧,她一个小姑娘每天都要经过这么可怕的铁索桥,还要去那不知道有没森林野兽的地方采药,她能活着回来吗?
青居一点希望也不留给她,肯定地点了点头,“你放心,这座铁索桥虽然走起来摇来摇去的,但只要你小心地走,是不会掉下去的。”
“有人掉下去过吗?”随喜颤颤地问。
“以前铁索桥断过一次,掉了几个人,不过你放心,桥已经修好了,且你还这么小,不至于压断了那铁索桥。”青居笑呵呵地道。
随喜真是快泪奔了,她只是来拜师学医而已,不是来送命的,“师父,除了这座铁索桥,没别的路到对面去吗?或者,有没别的地方能采药的?”
青居认真思索了一会儿,严肃地道,“你可以下山,走山路去对面,不过……这下面是个冰湖,你要游水过去吗?”
她不想被冻死随喜默默地看了对面一眼,认真地问道,“师父,您是故意的吧。”
“怎么会,你可是我的关门弟子,是我最看重的徒弟,我怎么舍得让你轻易送命。”青居笑得如春风般温煦地走过来,摸了摸随喜的头,“相信师父,不会害了你的。”
随喜抿紧了唇瓣,事到如今,她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
晚上,随喜睡得并不安稳,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离家过夜,思念关娘子之余,又担心明日不知该如何到对面去采药,睡梦中一直做梦,一会儿梦见郭静君重回关家,跟前世一样将关家掌握在手里,害得阿娘小产,一会儿梦见她在经过铁索桥的时候,对面跑来一头庞然大物,定睛一看,原来是大虫,她转身逃跑,铁索桥却在这个时候断开。
“啊啊啊啊……”惊叫着醒了过来,随喜大口喘着气,看到外面的天色,才知道已经天亮了。
还好是做梦她摇了摇头,换了一套被汗湿的中衣,才到外面打水洗脸,冰冷的井水刺骨般冻人,她打了个冷颤,绞了帕子贴在脸上,总算清醒了许多。一番梳洗之后,随喜打起精神走出屋子,在门廊出发现了一个背篓,不用想也知是师父留下给她去采药的。
她认命地叹了一声,到厨房后又发现锅里有三个热腾腾的白馒头和一碗白粥,对青居的抱怨马上减少了几分,好吧,也许师父真的不会害她。
吃过早餐之后,随喜就背着背篓往后面走去,清晨的山风总是特别寒冷刺骨,随喜穿了一件夹棉小袄,外面还套了一件披风,仍旧觉得很冷。
站在铁索桥桥头,她怎么也迈不出第一步,怎么可能不害怕嘛
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勇敢地走过去,可是身子就是不听使唤,两只脚都软了,原来已经死过一次的她,依然还是会害怕死亡。
“小师妹,是不是要过去对面采药呢?”就在随喜快要绝望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随喜诧异地看了过去,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长得又高又瘦,脸有些长,但并不难看,穿着灰色的道袍,头发整齐地挽成髻,显得成熟稳重的样子,正笑得亲切温和地看着她。
他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似是看出随喜的疑虑,那男子走了过来,一边解释道,“我叫端冕,是你的大师兄,在种菜呢。”说着,挥了挥手里的菜籽。
呃?他看起来似乎和青居差不多年纪啊,怎么会是她的大师兄,随喜眨了眨眼,“你在这里种菜?”
她倒是不怀疑他的身份,毕竟这地方要上来不容易,如果不是师父允许的,谁也上不来吧。
“是师父的意思。”端冕笑道,“小师妹不敢过去吗?”
随喜小脸一红,有些窘迫地看着那铁索桥。
“我带你过去吧。”端冕将手中的菜籽放进一个小布袋里,对随喜笑道。
“啊,会不会太麻烦您了。”随喜急忙摆手,但又觉得如果这个大师兄愿意带她的话,她就不用那么害怕了。
端冕走上铁索桥,“不麻烦,以前我也不敢走这桥,多走几次就不害怕了,来,两手抓着铁索,慢慢地走过去就好。”
这位大师兄真是好人随喜感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