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瞳想叫住她，但看她慌乱的步伐又停下了这个心思。
“打架的时候看起来挺厉害的，现在倒是变得那么怂。”时瞳轻哼了一声，算是放过那个还没接受现实的“同居”人。
洗澡间里的炎雅看见宁棠走了，嗷呜一声三两下跳进了水盆里，躺进去正好把自己放在里面。
白皙的两只脚丫子在水里倏地一下化作一条淡淡火红色的鱼尾，自腰腹往下就全部都是细密的鳞片。
宁棠要是在场，不说惊恐的大叫但肯定会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一条鱼尾出了颜色大小和她早上见过的不一样，几乎就可以说是一条模子里刻出来的。
炎雅脸上出现了笑容，尾巴像是感受到主人愉悦心情似得，轻轻拍打着水面。
比起僵硬的让尾巴动动都做不到的宁棠，炎雅对于自己的尾巴就好像使用手臂一样轻巧灵活。
“不知道她的尾巴会是什么样子。”炎雅歪了歪头想着，“会不会和大叔的尾巴颜色一样呢。”
“大叔果然没有骗我，这里还是有我的族人的，要是大叔看见了肯定会很高兴。”
炎雅想到了那个将自己从污泥里抱起来的男人，早几年那鱼尾上的伤口，随着旧鳞片的脱落已经看不到了。
摸了摸自己戴在脖子上的项链，炎雅低头看着那枚由不知名黑色石头雕成的人鱼雕像。
……
“说了让你不要和她们打架，你怎么就是不听，要不是我去找你，看你今天怎么办。”
叶楚骂骂咧咧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手里提溜垂头丧气的浅浅。
“你怎么不进去？站在门外吹冷风？”看她一个人站在门外，叶楚有些奇怪的问。
“我看里面有些闷，就出来透透气。”宁棠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浅浅这是又怎么了。”来了还没有一个星期，光是看浅浅挨训就有三四回了。
“浅浅还能干嘛，不就是又和人打架去了。害的人冬瓜被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没撞到头。”
“你这脾气和凌菲姐一点都不像，没点温婉的样子，准是和那个没见过的母亲一样。”叶楚没好气的把浅浅放下来。
“我本来能打赢的，你要是不把我带回来我就赢了。”浅浅气的冲叶楚大喊，这几天来破天荒的头一回。
“你看起来把浅浅也气的不轻。”她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道。
“小丫头片子戾气重。”叶楚也气得慌，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气道，“你看等会儿凌菲姐回来，我告诉凌菲姐这事。”
“你就是知道告诉妈咪，臭叶楚，你说了我就再也不跟你说话了。”浅浅气的喊叫了一声，然后扭过头不管怎么样都不肯看叶楚。
宁棠听叶楚发牢骚，这才算是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聚集区里居住的人家数量不少，积少成多的孩子也有了不少，一大帮孩子都是跟着一块玩的。
嘲笑没爹没妈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浅浅让人说了一次，回来知道自己没爸爸有两个妈妈就跑去和那些个半大孩子说。
但这垃圾星上根本就没有同性生子的，浅浅就被当做是谎话精，经常因为这事和那些孩子打架。
“小孩子的世界真是搞不懂，我小时候可不会为了这种事情打架。”叶楚说完比起生气来说，语气里更多的是无奈。
在一旁听完所有的宁棠嘴角不停抽动着，要换了她，有一天小伙伴告诉自己她有两个妈妈，她都得惊讶一下。
“其实我对这个也不太清楚，反正在垃圾星，父母双方一般都是一男一女。所谓同性生子，我还是从凌菲姐那里知道的。”
“时彤你不是从外面来的么，外面像是两个母亲，两个父亲这种事情很常见么？”叶楚像时瞳求证。
“至少比这里常见吧，外面的人完全不会有什么惊讶不相信的反应。”时瞳说着还看了她一眼。
宁棠委屈，她不相信很奇怪么？
在她那个时代同性生子也就是稍有研究，糅合两位母亲双方基因造孩子这种事，相当于是天方夜谭。
“浅浅一直都是这样的？”宁棠开口，看了一眼还在生闷气的小丫头。
“这倒不是，以前我们都是住在帮会的房子里面。人还没散的时候，谁不把浅浅捧在手心上宠着她。”
垃圾星上也会有人情味，不管真假，总之当初的浅浅的确是相当受人宠爱。
“后来人都走光了，那里成了一个空壳，只剩下这里的房子还有钥匙。所以我们就搬到了这里来，相比较起来这里也安全一些。”
“以后说不好还要不要继续住在这里，人要是一多，这里肯定会住不下的。”叶楚说着叹了口气。
“就算住得下，住在这里的费用也是个问题吧。”宁棠说出了最关键的原因，每个月都要消耗能晶，人越多数量也越多。
“嗯。”叶楚点头。
“说了那么久，炎雅那丫头呢？怎么没见她？”叶楚四处看看，“以后要是真的要打架，把炎雅拉着一块。”
“免得我们动手说我们欺负孩子。”
叶楚的话让时瞳笑出声，宁棠则是扶额。就这样还说是生浅浅的气，这分明就是生自己不能动手的气吧。
洗澡间的门开了，脚丫子还带着水渍的炎雅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