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喵完全不会啊!
直到走进总裁办公室时,吴忧内心仍然还有种如在梦中的浑噩感。
总裁是个年轻女性,短发,五官深邃,面部不同于普通女性的柔和,反而过于凌厉,稍显狭长的凤眼看人时会让人觉得很有压力,眼下还有一颗泪痣,但却不显妩媚,反而给人一种傲慢感。
吴忧却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女人终于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神情带着点迷惑:“我很吓人?”
她从座椅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对于她来说对方显得过于娇小,那双眼睛里表达出的情绪与其说是恐惧,倒不如说是震惊和不解。
她见过她,且很熟悉。
女人下了定论,蹲在她面前,纤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饶有兴趣的问她:“为什么这么看我?”
吴忧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本以为是陌生的世界,谁能想到竟然会碰上‘自己’?!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她疯了?
但不管如何,她都不会把自己最重要的秘密说出来的,万一被切片了呢?
***
吴忧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跟在徐长乐身后回家。
不学无术,最烦恼的不过是父母不在意自己的小朋友,哪里又是一个成年人的对手,最关键的事,套话的人还是‘自己’,于是秘密轻而易举的被暴露了出来。
很不可思议,又让人难以去否定的猜测。
毕竟这年头科技还没到能办到这种事的地步。
“你走慢点!”
吴忧瞥了下嘴,或许是坏心情被人分担去了一半,她反倒自在了起来,又恢复了几分以往的神采。
一个人憋着会难受,但如果有一个人共享秘密的话,那就轻松很多了。
徐长乐啧了一声,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她腿长,走一步就相当于吴忧走了两步,如今为了迁就她放小步子,不一会她就觉得不耐烦了,直接伸手捞起吴忧回了家。
吴忧气得锤了她几下。
两个任性的人呆在一起实在是个灾难,三十岁的徐长乐看似成熟稳重,实则私底下龟毛得一年能换上好几次助理,而没遭受过社会毒打的吴忧更是如此,让一个在家小霸王在学校也没吃过亏的熊孩子学会迁就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总之,两人呆在一起不过一个星期,就已经问题重重了。
十八岁的吴忧不爱收拾,偏爱垃圾食品,嗜辣,酷爱深夜连麦玩游戏;三十岁的徐长乐睡眠质量差,夜晚听不得半点声音,轻微洁癖,饮食清淡。
于是她们打起来了。
不是自己的身体,动起手来不心疼,徐长乐已经不记得自己十八岁时是什么样的了,但总之,这个‘徐长乐’,确实烦人得狠。
吴忧也不可能不还手,熊孩子动起手来才不会管你是谁,徐长乐平常疏于锻炼,反倒是落了下风。
好在身高优势不是盖的,最终还是徐长乐稍胜一筹。
然后吴忧就哭了……
吴忧完全忽视了自己的身体情况,但事实上这具身体耐受力较弱泪腺发达,被刮破了点皮尚且能掉眼泪,更不用提现在两人互相抓头发撕衣服咬人了。
徐长乐:“…………”
徐长乐觉得这人真阴险,打不过就哭,但无奈的是,她还真吃这一套。
丑的人和好看的人哭起来完全是两种场面,更别提吴忧这种从小哭到大身体已经记忆了哭法的人了,完全就下意识的仰起头,似乎不想要眼泪落下,咬着嘴唇看人,鼻尖和眼眶都是红红的,还真让徐长乐微妙的升起了一点愧疚感。
她觉得自己可能眼瘸。
毕竟她什么都没做错,对方确实是个熊孩子。
但跟熊孩子计较显然不是大人该做的事,于是她缓下语气,笨拙的安慰起来对方。
然后被认为是‘胜利者的嘲讽’的徐长乐被猛地推开了。
于是徐长乐放弃了跟熊孩子讲道理的打算,直接以霸道家长的作风将其镇压。
***
吴忧拉着徐长乐的手走进了博物馆。
将近半年的时间,徐长乐已经习惯了到哪都带着这个拖油瓶,她一贯我行我素,更不在意外界的看法。
这是时家大小姐开的博物馆。
徐长乐看着那些精美的照片面皮控制不住微微抽搐,早听说时家大小姐的奇葩,可谁也没想到能奇葩成这样,偏偏熊孩子还一脸惊叹,十分欣赏这种‘与众不同’:“我以后也要开一家这样子的纪念馆!”
她一脸木然的敲了一下熊孩子的额头,将人带到角落里坐下给她拿了些吃的,吩咐她不要乱跑后就开始去扩宽人脉。
比起时家这种大家庭,上一辈才发家的徐家就像是混进贵族聚会的暴发户,因此更需要人脉。
等徐长乐跟人交流完了,却发现熊孩子不见了踪影。
好在她也没指望过熊孩子会听话,熟练的拿出手机开始查位置。
不知对方是怎么跑出博物馆的,总之徐长乐找到她时,她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身边还有一个脑袋磕流血的酒鬼。
徐长乐记得熊孩子说过,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武功了得,一个人撂倒两个成年人不在话下,她只当熊孩子吹牛,现在看来也不一定是假的。
确定酒鬼没死后徐长乐就借公路边的电话报了警,然后把熊孩子拎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