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段梦一不甚唏嘘,到底是段家对不起那个女孩,可是……
“那……那场大火呢?”
就算段梦一嘴里的那个女孩用了什么秘术让段家的生意起死回生,也不该只有这么短的保质期。
提到大火,段梦一又是气又是叹的,“家里有人打翻了烛火,烧毁了老宅,我猜测,起火的地方就是当初爷爷供奉女鬼的地方。”
罗绛问:“什么意思?”
卫霖蔷:“既是有所求,就必须有所给,女鬼和段家之间建立了某种共生又相互制约的关系,段家既然要女鬼保障家里的生意,当然要供奉那个女鬼,这和五仙保家的道理一样。”
五仙就是狐狸,老鼠,蛇,黄鼠狼和刺猬,在罗家村遇到狐仙后,她特意做过功课,保家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仙家,而是这几个精怪,这个习俗在东北一代非常盛行,据说非常灵验,能保护家中人丁兴旺,财源不短,但保家仙非常小气,需要小心伺候,家里每逢蒸馒头煮肉必须供奉,一旦惹怒保家仙,可不仅仅是气走对方那么简单了,好在现在精怪修行大多在山里,很少入世。
“也是那场大火,让我失去了除弟弟之外所有的亲人,听邻居说,大火烧了整整一晚上,仅仅隔着一堵墙壁,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哭喊惨叫声一直没停过,祥云市的房子一座紧挨着一座,路又窄,消防车根本开不进来。”
说到这里,段梦一已经双目通红,她咬牙切齿地说,“我怎么能不恨。”
“可是,你弟弟活了下来。”罗绛明显不解风情,没顾着段梦一正在伤心,就冷冷地问。
段梦一擦了擦眼泪,“没错,我唯一的安慰就是我弟弟活了下来,可是我弟弟虽然毫发无损地出来了,精神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不得已,我才要回来。”
再多的,段梦一也不知道了,罗绛朝段梦一道了谢,“那我们就回去了。”
“明天是那女鬼的忌日,也只有明天老宅里的东西会活过来,你们一定要小心。”
最后一句话,段梦一倒是真心的,她比谁都希望能除掉女鬼。
罗绛点头,权当记下。
出了门,罗绛找了罗芙,把打听到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可是你们不是说,那个段家的管家说是下人打翻了烛火吗?”罗芙问。
“如果是供奉女鬼的地方,应该也不会让下人去打扫,这个估计是那管家臆测的。”
罗芙叹了口气,“这件事确实奇怪,跟千年前的罗家太像了,这样的手段不是普通术士能有的。”
类似的术法不是没有,通过献祭来获取好处,可是能够影响到祥云市商脉气运的术法,能施展的人寥寥无几。
“就是不知道跟我们家有没有关系,我现在是既希望有关系又希望没关系。”罗绛同样愁云密布。
卫霖蔷:“哎呀,瞎担心什么呢,明天不就知道了。”
说完,她露出一个微笑,“雁过留声,风过留痕,到底老宅里有哪路神仙,很快就会露出狐狸尾巴了。”
回到房间,罗绛看着卫霖蔷,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你怎么知道,段梦一会告诉我们十年前的事?”
卫霖蔷得意地跟罗绛分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你是这些人里最有本事的,你要是走了,其他人玩个屁啊,还有她最在乎她那个神经病弟弟,她心里也担心她弟弟会出事吧,兵者,诡道也,只要抓住了她的弱点,不愁她不说。”
罗绛翻身上床,“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聪明到罗绛都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卫霖蔷了。
卫霖蔷听出罗绛的话外之意,笑嘻嘻地爬到床上挨着罗绛,“我一直都很聪明啊,只是以前你没发现而已,而且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关心则乱,一到这种紧要事情,你就会钻牛角尖,上次在庭家也是,这次因为跟罗家可能有关系,你就神经紧绷,难免失策,这种时候我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一个睿智,低调,又敢于进谏的卫大忠臣。”
罗绛成功被卫霖蔷逗笑了。
“终于不生气了?”
罗绛嘴硬地否认,“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还不是生之前的气,脸都跟冰块一样了。”
罗绛垂下眸子,半张脸埋进了阴影中,“有时候我在想,我和你在一起这个决定到底正不正确。”
卫霖蔷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味,着急地说:“你什么意思,要分手吗?我告诉你,恕不退货。”
嘴比脑子快,说完卫霖蔷就意识到什么,不肯说话了。
罗绛见卫霖蔷害羞,唇边漾出一个笑,“我只是觉得以前跟你做朋友的时候,我们相处自然又自在,我也不会这样拿话去刺你,反而在一起这件事给了你我很大的压力。”
罗绛本身就缺乏安全感,总是想要确定卫霖蔷是不是爱她,有时候因为对方跟其他人多说了几句话,她都要怀疑很久,尤其是薛宜,两人常常丢下罗绛玩游戏,搞得薛宜也十分莫名其妙,倒不是罗绛小心眼,担心卫霖蔷移情别恋,而是罗绛总会觉得自己对卫霖蔷来说,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都在一起了还说这个干嘛,如果因为这样分手,那以后岂不是更尴尬,更回不到从前,得不偿失,我知道我对感情的处理不够成熟,有时候伤了你的心,但我第一次跟女生在一起,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以吃喝玩乐为主,实在头疼怎么哄人,让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