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来脑子当时正一片浆糊地不清楚,二来又气喘吁吁地没力气,三来……三来他一不小心,就听着耳边傅丹青那沙哑的喘息恍了神。
就没能反抗成功,只能暂时容忍这等刁民欺君犯上了。
晁元辰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着,眼神一瞥,随手翻开本书就打算看起来,却不想连带着从那本书底下抽出一本绢帛的小册子。
《天地合》?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翻了翻里面都是些画册,只是这工笔也太过粗糙,怎么会跑进宫里来?要不然怎么说好奇心要不得呢,正好晁元辰也暂时没心情去看些正儿八经的东西,这小六子千方百计没暗示成功的事情,就这么好巧不巧地被晁元辰给意外看了下去。
意沧浪还不知道远在宫中的小阿卷无知无觉地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当初晁元辰发病的事情差点把他也吓到,后来知道自己还差点害得晁元辰二次诱因发作的时候,更是冷汗都出来了。虽然他在引导的刻意想要从根源上把很可能是未来的一国之君的晁元辰往没那么邪的路上引,因而领着他更多往自己身上找问题,可并不代表,意沧浪就会无视掉那些外因。他多能记仇的人,现在权衡利弊姑且将事情按捺下去,但就这么算数?这怎么可能!
老皇帝为老不尊是一方面,意沧浪等这件事过了两天,转头就献上了另外一份“刚找到的”、“药效与如意丹相辅相成”的奇物进献给老皇帝!但除此之外呢?
比如,突然安排下来的龙涎香和婢女,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老皇帝早不安排晚不安排,偏偏在晁原恭觐见之后出了这档子事,是不是太巧了?
意沧浪正在琢磨着呢,忽然就接到了消息,傅丹青这具身体的养父杨家请他前去做客,理由是他算是的杨雪絮在京城中关系最亲近的兄弟了,待杨雪絮出嫁,送她出门的兄弟便是他傅丹青。
多新鲜啊!傅丹青当了探花郎的时候杨家都爱理不理的,往后更是不耻他以色侍君云云,就差直接撕破脸皮断绝来往了。杨雪絮虽然是杨父独女,却不是杨家现存老太爷嫡支的独女,偌大一个杨家也不是在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一趟京城要一年半载,怎么偏偏让他这个当养子的去送出门?
意沧浪看着手上的烫金请帖冷笑一声,翻手将帖子藏进袖中,抬头看了眼杨父宴请他的这间酒楼走进去。时间不早不晚,刚好在踏入的时候到了点。他眼风一扫,并不意外地发现杨父身边还坐着一人,器宇轩昂,气势不凡。
意沧浪一拱手:“想不到仅能在此处见到大皇子殿下,傅某真是三生有幸。”
不错,杨父旁边正端正坐着晁原恭。
晁原恭打量了一番意沧浪,道:“几日不见傅卿似乎清减不少,看来教导太子殿下之事还是任重而道远啊。”他这个当哥哥的自认了解弟弟,晁元辰那种性格,他难道还能不知道吗?谁当老师都头疼。傅丹青尽管掩藏得再好,却也还是被他捕捉到了眼底的一丝疲惫。
“多谢殿下关心,微臣一切都好,太子天资聪颖,稍加引导便能举一反三,若说微臣的困难,不知道往后该教给太子些什么怕才是最困难的。”
意沧浪只是不紧不慢地淡淡一笑,这样的作态看到晁原恭眼中,分明是强作嘴硬。
是以晁原恭道:“傅卿也不必遮遮掩掩,太子的性格我最是清楚不过,哎,也是从小被宠坏了,才养的他这般无法无天的性格。依我看,以傅卿的才干,当一个太子少傅也是太过屈才了。”
又是打抱不平,又是暗示许诺,见傅丹青沉默不语,晁原恭心中一喜,知道此事有门,张嘴又道:“傅卿如今已是太子少傅,这太子的做法,落到有心人眼中便成了你的教导,听闻日前太子这边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