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专门去找那些得了绝症的病患,因为他们的化疗机器里,含有能让人神经放松的药物,所以你把她们的止疼药,当成乐子。”孔奕狠狠的哼了一声,目露不屑的瞥着杨朔。
“我每天要在手术台上待的时间,比在家待的时间还要长,每天一做完手术,我都觉得自己累的就像是快要死了一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太累了,我需要一点刺激我需要兴奋。”杨朔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着。孔奕讽刺不屑一笑:“对你来说是兴奋是刺激,可是那些病人呢,他们需要靠着那些药去止痛,可你把他们的止疼药偷走,亏你还是个医生。”
“这种言论可真够恶心,连一个医生的基本职业道德都没有,还好意思在这里博同情。”安十谨在楚世安身边轻轻哼了一声,鄙夷的望着审讯室里的杨朔。楚世安闻言偏头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一手撑着腰,不可置否的轻轻挑了挑眉头。
“我一时糊涂,我的确错了。我知道,我也很后悔。”杨朔嘴唇颤抖着,尴尬怯弱的躲开孔奕的目光。孔奕也懒得再听他再这里后悔忏悔,直奔主题询问道:“说吧,你说你可能见过那个凶手,把具体情况都说清楚。”
杨朔双手不停的放在桌面摩擦着,眼睛微微眯着似乎在回忆:“我那天做完手术已经很晚了,换班后。我偷偷溜进了一个加护病房,里面住着一个胃癌没多少时间的老太太,我把药抽出来,就进入了房间里的洗手间。”“准备在洗手间里吸食别人的救命药,好好的嗨一把。”孔奕忍不住还是讽刺了一句。
杨朔尴尬勉强的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继续回忆:“我进洗手间没多久之后,就听到了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因为怕被人发现,我尽量不发出声音躲在洗手间等那个人出去。”“你觉得,那个进来的人,可能是凶手。”孔奕皱着眉头追问。
楚世安眸子微敛,认真的望着审讯室,头微微歪着聚精会神的听着。安十谨抱着手臂站在一边,也屏住呼吸。
“没错,那个人应该是个医生,因为他对医术非常了解,也非常健谈。”杨朔连忙点头。孔奕微微握紧拳头:“他说了什么。”杨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说了很多,他跟那个老人说胃癌的形成,胃癌的早期症状,现在的症状,还能坚持多久,他说的很仔细很耐心。”“听出了他的声音吗,知不知道他是谁。”孔奕追问。杨朔摇摇头,皱着眉头为难道:“声音听不出,隔着门我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样,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那天晚上过了,两天之后,那个病房里的老太太就突然去世了。”
“为什么昨天我们审问你的时候,你没有把这些说出来。”孔奕眉头紧皱不悦的盯着杨朔。杨朔缩了缩肩膀,怯弱而尴尬的开口:“我要是跟你们说了,你们一定会问我为什么那么晚出现在病房,那你们…就会知道我做的事。”孔奕冷笑了两句,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杨朔:“被抓之后,你倒是聪明的来跟我们讨价还价。”杨朔眼神闪烁着,咬着唇嘟囔着:“就算是不会从轻处理,我也会跟你们交代这件事情的。”孔奕没有回答,哼了一声,叫人进来把杨朔押走。
“从杨朔描述的情形来看,凶手的确是医院的医生,我们查的方向没错,但是昨天审问的时候,医院几乎所有的医生都有不在场证明。”孔奕摸着下巴,头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楚世安点点头,眼眸微敛:“一定有什么是被我们忽略的,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把所有的线索所有的时间点重新捋一遍吧,看下我们到底遗漏了什么。”安十谨在一边提议,孔奕和楚世安相视一眼,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重案组办公室,桌上摆着一大堆资料,一边树立的黑板报上,交错的线条连接起医院所有相关人员,最下方凶手两字最后,画着一个重重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