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瑞和连生风尘仆仆,一路疾行。
绥中城门口,日本兵正在严密的盘查每一个过往的行人。二人故作镇定的走向前去。
“站住”日本兵高声喝道:“干什么的?”
连生应道:“我们是从建昌来的,准备去永宁寺挂单”
日本兵上前仔细搜查,并把香袋也彻底的翻查一遍,只见一套破烂的僧衣僧鞋还有两套度牒法器,别无他物。
正准备放行时,一个朱泥的钵盂引起了日本兵的注意。
“这是什么?”一个日本兵举起枪托,正准备砸下去。
连瑞见状,拼命将钵盂护在身下,急道:“这是我们出家人化缘过斋的钵盂,要是把我的钵盂打碎了就等于砸了饭碗,我就不能化缘,不能当和尚了。”
日本兵被逗得哈哈大笑,挥手道:“走吧走吧,当你的和尚去。”
二人听闻,忙不迭的收拾东西,飞也似的跑了。
日本兵看见二人落荒而逃的样子笑得更大声了。
二人跑得满头大汗,靠在一旁直喘粗气。
连生拭汗道:“师兄,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刚才吓死我了。”
连瑞笑道:“不然怎么办,想不到小日本现在盘查的这么严,多亏事前有所准备,好悬咱哥俩就回不去了。行了,快走吧。”
二人一路打听,来到一处民房前。
连瑞上前敲门,一个老者吧嗒着旱烟袋走过来开门,见是两个和尚,不由得一怔,问道:“你们是……”
“老施主慈悲”连瑞合十道:“我们师兄弟从外地来,走了一路,想化缘一顿斋饭。”
老者侧身道:“进来吧,我家老婆子刚贴好了饼子。”
老者先给二人端了两碗水,道:“两位师父,先喝碗水歇歇,我再让老婆子切点咸菜。”
连生躬身道:“多谢老施主”
连瑞快速打量了院子的周围情况,问道:“老施主贵姓?”
老者乐呵呵的答道:“老汉姓李”
连瑞又问道:“那老施主可认识李大江。”
李老汉一怔,道:“是我家二小子,小师父认得他?”
连瑞道:“他在家吗?我有个朋友托我给他带句话。”
李婆婆端了玉米饼子和咸菜,道:“我们家粗茶淡饭的,师父们别嫌弃。”
“老婆子”李老汉道:“你去市集上把二小子找回来,就说家里有事。”
“哎”李婆婆应声走开。
李大江听闻有人找他,连忙从集市赶回家中,见家里坐着两个僧人,不由得一怔,问道:“我是李大江,两位师父找我?”
连瑞合十道:“我们师兄弟从山海关来,有一位叫刘正的施主在我们寺院养伤,是他托我来找你的。”
说着,连瑞递给李大江一张小便笺。
李大江接过便笺,只见便笺上写着:“速去二十八,急急急”
李大江道:“两位师父跟我来”
山路崎岖难行,不多时,三人已是大汗淋漓。
忽然,不远处四五个日本兵迎面而来。
“不好”李大江忙道:“碰上巡逻的哨兵了”
“干什么的?”日本兵也发现了人影,端着枪冲过来。
连瑞从脖子上摘下一串佛珠,递给连生,道:“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快走。”
“不,师兄”连生道:“我去引开他们。”
“师弟”连瑞道:“你的枪法比我好,要活下来跟师父打鬼子,何况,我是师兄,快走。”
言罢,转身向另一方跑去,一边跑一边用力踢着脚边的草根、石头。
果然,日本兵闻声朝着连瑞的方向追去,紧接着就是一串连续的枪声。
连瑞慌不择路,不想面前却是一处峭壁,眼见日军就快追上来,连瑞回头看了看越来越近的日军,又望了望远方,长舒了一口气,释怀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
言罢,双手合十,纵身跃下。
连生听见枪声就要往回跑,李大江死死的拉住连生,道:“师父现在不能回去,快走快走。”
“师兄”连生用力捏着连瑞留下的佛珠,流泪道:“这让我怎么回去向师父交代?”
林中一处隐蔽的空地上,几所简易的帐篷就是二十八军的军事指挥所。
“报告”警卫员带着二人来到一处帐篷内,道:“政委,李大江同志有紧急情况向您汇报。”
徐烨抬头见是一个和尚,问道:“大江啊,这是怎么回事?”
“徐政委”李大江道:“这位师父是受刘参谋所托,有紧急情况。”
“阿弥陀佛”连生合十道:“刘正施主身受重伤,正在寺中休养,说是有一份重要文件让我亲手交给您。”
说着,从怀里掏出连瑞的佛珠,从一端解开,原来穿佛珠的竟是细细的一张长条绢布。
徐烨接过细细的看过之后,激动地握住连生的手,忙道:“多谢师父了,您可是救了我们啊。我仅代表二十八军全体官兵谢谢师父。”
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
连生忙摆手道:“施主不用多礼,这也是我们僧家应尽的本分,也算是为抗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徐烨道:“不知刘正同志现在哪里?”
连生道:“刘施主正在山海关云峰禅寺。”
徐烨不禁问道:“那师父是……”
连生合十道:“小僧法号连生,家师法讳上得下衍。”
“哦”刘烨点头道:“原来是德衍大和尚的高徒啊。大和尚一直联合抗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