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看着萧祁。
萧祁心里发憷,面上还得撑住了。他咽了咽口水,一本正经道,“没…井总您又是借给我钱,还给我安排工作,连住的地方都替我想好了。我感谢都来不及,哪敢骂您!”
“走吧,”摸透萧祁的性子,井傅伯也没指望能听到什么顺耳的话。这犊子平日里蹦蹦哒哒,就算是听响儿也称得上乐子,“我送你回去。”
萧祁身子不舒服,又不清楚井傅伯接下来意图哪般,不好贸然回绝。他索性跟着井叔走出病房,心里的气怎么都不顺。
几年前面对井傅伯,萧祁也没什么话语权,但总好过现在这样,时时刻刻警惕,字字句句上心,生怕一个不留神又让‘财神爷’不痛快,最后还是自己皮肉受苦。
井傅伯回头看他,脚下步速平稳,“想什么呢?”
“没什么…”萧祁与他保持两人的距离,旁人看去猜想两人相识,但显不出任何亲密。走廊中人来人往,若是有人识得前头那位是公司老总,只怕二话不说便觉萧祁顶天是个跟班跑腿,鞍前马后伺候着。
“车在大门口。外面冷…”井傅伯低声说,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伸直手臂搭在萧祁的肩膀上,“别又冻着了。”
萧祁愣住了…井傅伯心里有气,拿他撒火,萧祁苦不堪言,却也没什么好质疑的,毕竟当年的事情摆在眼前,像块印记抹不掉。但井傅伯眉开眼笑的示好是哪出台本…萧祁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井傅伯对着他笑,看多了,从眼睛钻进心里,拔不出来。
“去成泰花园。”上了车,井傅伯对司机说的很轻,余光扫过坐在身边的萧祁,转而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井总,”司机将车开出医院,看了看时间,“距离去机场还有一些时间,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井傅伯不动,“一会儿再说吧。”
司机透过后视镜望了望萧祁,眼神最终落在井总的脸上。
老总不吭声,做下属的自然不好再开口。一路上沉默,车内的三个人都各有心思。
萧祁身上还挂着井傅伯的外套,今天这件是深灰色,毛呢面料,搭在肩上像是有力的手臂,带着衣服主人的体温,异常暖和,“井叔,你之后要去机场?”
“年底,事情比较多,要出差。”井傅伯转头看他,睁开的双眼微微发红,显出细微疲惫。
“要去多久…”
井傅伯反问,“你想我去的长一点…还是短点?”
自然是长点好,萧祁心里忍不住想,但井傅伯握着他的生杀大权,连平日上班的辛苦钱都在这位爷的银行账户里,要是走的太久,萧祁这日子更得揭不开锅。一来二去,长也不是,短也不是,“…”
说话间隙,s900安稳的停在了成泰花园门口。
井傅伯清了清嗓子,伸手轻拍驾驶座,“小胡,你下去买包烟。”
司机有分寸,识大体,一点就通,“好。”井傅伯身边尽是聪明人,办事儿不够精明,怎么在井总身边长呆。
“嗯。”井傅伯重新靠在椅背上,等着小胡下车。
嘭…
驾驶座的车门合上,萧祁忍不住心里打鼓,“井总…”他往一旁凑了凑,寻思自己都高烧不退了,井傅伯再使手段便是想要他的命,“您又要吩咐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想我去的长一点,还是短点?”井傅伯转过身,伸手拉住萧祁的手臂,稍稍用力,带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长点…”说出口便觉不对,萧祁转而快速改口,“短点。”
井傅伯压低身体,牙齿精准的咬住萧祁的嘴唇。“嗯…”下意识闪躲之下,萧祁口中布满血腥味。疼痛难忍,头昏脑涨,萧祁条件反射不再乱动,任由井傅伯的舌头闯进自己嘴里。
回过神来,他抬起手臂挡在两人之间,侧开头,“井叔…小心传染。”萧祁心里虽憋屈,手上也不敢有太大动作,毕竟按当下的情况,眼前这位激怒不得。
井傅伯舔了舔嘴唇,玩味十足。他从萧祁身上的衣服口袋中拿出一张银行卡,随手晃动,“你的工资都在这里面。”
“...”萧祁看着他手里的银行卡,说不出话来。嘴唇上的伤口还在淌血,口中腥咸冲进鼻息,一阵反胃,“您要给我?”
“可以…”井傅伯用两个手指夹着银行卡,“等我回来。”
“你开什么玩笑!”萧祁情绪四起,莫说不知道井傅伯究竟出差多久,工资在他人之手这件事儿本身就足够滑稽了!萧祁没什么本事,但不拿工资白干活不是为社会贡献生产力,是自找没趣!萧祁深吸两口气,看着井傅伯,缓和气氛的说,“井叔,我都住院了,您能不能先放我一马。”
话说的委屈,萧祁面上也带着谄媚…太恶心了,他胃中作呕的感觉越发明显,搞不清楚是生理难受,还是心理觉得当下恶心。
井傅伯听完萧祁的话,不笑了。他伸手捏住萧祁的下巴,说的严肃,“好好说话,以后再这么阴阳怪气,我就让你没法开口说话。”语毕,井傅伯将手里的银行卡递到萧祁面前。
原来,这般谄媚讨好,萧祁不喜欢,井傅伯也不喜欢…
当年还可算是情趣,现在讽刺意味太浓。一把双刃剑,两人都逃不掉。
临走之前,井傅伯看着萧祁,交代了一句;“晚上要是不舒服了,就给钱医生打电话。明天让小胡来接你,陪你回去收拾些东西。”
萧祁嗯了一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