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听说方玉珠被皇帝连降几级,变为美人, 也从原来的宫殿搬了出去。方家虽然并未通敌, 但受方玉珠一事牵连,方德安也被罚俸三个月。
方老夫人当即决定带着其余子孙到老家去避避风头,原本门庭若市的方府,一下变得冷清了。
这些都是沈如锦告诉若澄的。她嫌在国公府养胎闷, 隔三差五就跑到若澄这里来闲聊。沈如锦坐在暖炕上, 她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人也丰腴了一些:“方玉珠这叫恶有恶报。她从前嚣张跋扈,得罪了多少人?这次出事,内宫一个帮她求情的人也没有。只可怜温都督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她弄进宫中,反而帮了倒忙。”
素云端了洗干净的樱桃进来。沈如锦最近害喜严重,每日饭量很少, 只能多吃些水果。若澄问道:“世子在四川如何?”
沈如锦将一颗樱桃塞进嘴里:“四川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 棘手得很。现在全国各地的卫所那么多, 很多逃兵却还在享用百姓的赋税。百姓苦不堪言, 当然得早饭。之前他听到平国公府出事, 心急如焚, 想从前线跑回来,幸好我提前让人送了份信过去安抚。否则,他这会儿估计已经被皇上以擅离职守问罪了。”
若澄坐在沈如锦身边,笑着问她:“姐姐,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沈如锦嗔了她一眼。并不是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是她相信朱翊深和沈安序。若澄想要救她,朱翊深必不会袖手旁观。当然她也想办法自救,要不然这会儿还在牢里跟鼠辈为伴。
两个人正聊着,外面忽然有喧哗声。
若澄看了素云一眼,素云出去片刻,回来禀报道:“王妃,是姚家的人。舅爷似乎受伤了。”
若澄这阵子忙着自己的事情,已经有一阵没有姚家的消息。她以为他们已经在京中安定下来,舅舅也有意不多打扰她,因此也没有过问。她让素云去把报信的人带进来,那人是姚家的使唤婆子,当初还是若澄给挑的。
她一见若澄就跪在地上说道:“王妃,您一定要救救老爷和夫人啊。”
“究竟出了什么事?”若澄皱眉问道。
那婆子一口气说道:“先前老爷得知叶明修大人高升,就想着他帮了姑娘的婚事,备一份厚礼去谢谢他。可据说到了叶府门前,排着长队,都是要见叶大人的。老爷想着把东西托门房转交就好,可没想到话未说两句,就被门房的人推下了石阶,摔伤了腿。老爷不敢吭声,一瘸一拐地自己回家,夫人气不过,跑去叶府理论,姑娘跟去阻拦了。老身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帮不上什么忙。情急之下,就想到您。”
沈如锦一边吃着一边道:“好威风的吏部侍郎。”
若澄却坐不住,转身道:“姐姐,你在府里休息,我去看看。”
沈如锦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那舅母脾气上来,你能劝得住?”
“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欺负。我母亲家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何况这事本来就是叶府的人不对在先,我也得找他们要个说法。”若澄坚决地说道。
沈如锦从软枕上起身:“罢了,怕了你这个小祖宗。我跟你一起走一趟吧。叶明修如今身份不一样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念着过去的情分。你记得多叫几个王府的府兵,万一动手咱们也不吃亏。”
若澄连忙摇头:“那怎么行?你怀着身孕,万一有个闪失,我可担待不起。”
“我又不冲锋陷阵,就是跟着你去看看。快走吧,晚点她们母女两个说不定也要受伤了。”沈如锦拉着若澄往外走。若澄拗不过她,吩咐素云和碧云准备马车,再叫上一队府兵,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叶明修升官之后,府邸已经换了地方,门面气派。屋瓦白墙围着偌大的府邸,墙那头种着高大的树木,在墙外投下一片绿荫。绿荫底下排着长队,都是送礼的人。
余氏到了之后,直接站在正门底下,大声叫道:“叶明修,你给我出来!今日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正在排队的人立刻看过来,议论纷纷。两个护院模样的壮汉从台阶上下来,挡在余氏面前:“何人闹事?速速离去,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余氏不甘示弱:“我家老爷好心来送礼,你们看不上就算了,为何伤人?这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得了,我跟你们说不上话,我要见叶明修,快叫他出来!”
“我家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护院斥道,动手推余氏,“快走!”
余氏被推得一个趔趄,索性坐在了地上:“今日我就偏不走,我就坐在你家门前,让往来的人都看看,堂堂吏部侍郎,如何欺负平头百姓的!”
姚心惠气喘吁吁地赶来,对坐在地上的余氏说道:“娘,您先跟我回去吧。叶大人怎么说也帮过我们的忙,您这样坐在别人家门口,要是被言官看见了,他会有麻烦的。”
余氏不以为然:“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你怕他有麻烦,难道你爹的腿就白摔了?要是影响以后走路,他赔得起吗?”
姚心惠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