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宫人去寻,却发现他们都不见了,唯有几个空箱子……臣妾怎能想到他们跟瓦剌人勾结……臣妾罪该万死!”
周围先是安静,朱正熙忽而暴起,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禁宫之中守备森严,怎容得你如此徇私放肆!”
太医还未包扎好,皇帝猛起,他吓了一跳,仓皇跪坐于地。
众人不敢大声出气,方玉珠更是抖如筛糠,眼泪夺眶而出。她悔不该听那戏班班主的花言巧语,叫身边的女官去宫门那里交代一声,没想到那些人也真的放行了。她固然有错,可酿成此番局面的罪魁祸首却不是她啊。她盼皇帝的怜惜,鼓起最后的勇气望向他。
可等待她的只有两道冰冷无情的目光和帝王的怒火。
苏见微猛地想到了什么事,看向苏太后,惊疑不定。苏太后压住她的手臂,不露声色。
朱翊深走进来,见众人围成一团,场面混乱,欲打听若澄在何处。
朱正熙看见他,暂歇雷霆之怒,说道:“晋王妃在西次间,九叔快进去看她吧。”他也担心若澄的伤势,但他今日已经失态多次,这时不好再贸然去探,免得众人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大战在即,他并不是昏君。
何况还有很多善后的事宜在等着他。
朱翊深感激,无暇再顾及其他,直接去西次间看若澄。
院正和医女都跪在床边,床上的帷幔放下,只能看见隐约的倩影。若澄未醒,倒是满身血污的朱翊深走到床边,吓得医女轻叫了一声,连忙跪好行礼。
“怎么样?”朱翊深问道。
院正刚好诊脉完毕,对朱翊深说道:“下官让医女检查过了,王妃脖子上的只是皮外伤,手掌有些擦伤,除此之外未见其它伤痕。晕厥只是惊吓过度,休息一下就好了。”
朱翊深松了口气,院正犹豫再三还是说道:“王爷似乎也受伤了,还是让下官看看吧?”
“我没什么事,这些都是旁人的血,你们先出去吧。”朱翊深面容平静地说道。
院正和医女连忙告退。
朱翊深撩开帷幔,坐在床边,握着若澄的手。他的指尖触到她脖颈处,伤口已经包扎好,一块纱布显得十分突兀。他目光柔和,因她今日格外勇敢,深陷敌阵也没有慌乱。反观她平日胆小如鼠,连夜里看见一只窜过去的野猫都要吓得扑到他怀里大叫。
朱翊深亲吻她的手指,竟有几分自豪感油然而生。刚才高度紧绷的神经,现在如同断弦一般崩开,疲乏从四肢涌起来。他的目光陡然一冷,将若澄的手小心地放回锦被里面,起身走出去。
方玉珠已经被拖回自己的宫殿,朱正熙还派锦衣卫去将方家包围,留待进一步调查。而苏见微则陪着苏太后去偏殿休息,路上,她故意将宫人甩后了一些,靠近太后说道:“姑母,早上我看见您身边的女官在玉华门那边,如妃的事与您有关?您该不会……?”她压低了声音,神色紧张。
苏太后轻轻一笑:“我怎知那里面有瓦剌人?不过给如妃行个方便,想嫁祸她,哪知道她捅出更大的篓子。微儿,你的心还是太软。刚才险些在皇上面前露出破绽。”
“姑母……”苏见微面有惭色。
“我虽知皇上未必对方玉珠有真心,但也怕她先于你怀上龙子。自你祖父致仕离京,家中虽还有不少人在朝为官,但明里暗里都被皇上打压。皇上有为,提拔寒门,削弱世家的势力,徐家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唯有你腹中之子,才能延续苏家满门的荣华。故而我做这些,不只是为你。今日你应当看出皇上的心思,好在那是他不可得之人。可你也该自省,为何不能让他钟情于你。夫妻之间,总得有放下身段的一个,而他是皇帝。”
苏见微百感交集,低头应是。眼前的姑母,熟悉而又陌生。她想起小时候,姑母抱她坐在秋千架上,柔和娴静,并不是如此功于心计的女人。是这吃人的皇宫太过可怕,所有进来的人,再也不复当初的模样。
朱正熙命宫人送徐太后回宫,徐太后对着皇帝欲言又止。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说出来的时候,忧心忡忡地望了西次间一眼,还是离开了。
随后,萧祐带图兰雅返回大殿,图兰雅对朱正熙跪下:“今日之事,因图兰雅而起,连累了皇上和晋王,十分抱歉。”
“起来吧。你也是无辜受害,朕岂会怪你?”朱正熙温和地说道,“那瓦剌人口口声声所说的鹰符,到底为何物?”
图兰雅起身回道:“我也只是听父汗说过一次。鹰符可以调动他秘密训练的一支军队,就是为了防止昂达叔叔等人造反。据说那支队伍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有可以打败瓦剌骑兵的阵法,是父汗多年的心血。可我离开王庭的时候匆忙,根本没见到父汗,我也不知他们怎么会说鹰符在我身上。”
萧祐在旁边说道:“启禀皇上,这些瓦剌人应该蛰伏在京城有一段时日了,一直伺机而动。草民猜测,平国公府门外抓到的奸细,想必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他将从刺客身上搜出的信交法的大臣,将此信,与平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