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电回头望去,只见一名青衫男子刚刚走上剑丘,再看眼前横空出现如铁锁横江般拦住另外一剑的曲直剑,便向方有论说道:“你怎么来了?”
“要叫师兄。”方有论微微笑着用手指了点了下他。
而李电却目向严学圣的方向说道:“这种人也配得上师兄二字吗?”
方有论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准备说两句公道话的时候,却只见那边王骞拍了拍严学圣的肩膀说道:“今日道心浮躁不适合继续修炼,我们换个地方清净清净。”说罢便领着严学圣等一众人急急忙忙的走掉了。
“为什么他们一见你就跑?”
“可能是因为我比较有道理吧。”方有论点着头,表情非常肯定。
李电也点着头则是非常肯定这人也是一个自恋的家伙,不过做人还算凑合。
方有论盯着李电腰间插着的那把柴刀说道:“你带着它来这里悟剑?”
李电拍着腰间柴刀说道:“这是我们家的老伙计了,从靠山村带到这里来伐木劈柴无往不利,再说跟你手上那把性质不都是一样的嘛,而且我说了我是来悟剑的吗?”
方有论皱着眉道:“剑与柴刀,云泥之别,你来剑丘悟剑却不带着剑,只能说明你的心还不够诚,既然不是心诚而来就算你在剑柱下静坐百年也不会有结果。”
李电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看我这样像是用得起剑的人吗?你是有一把好剑,可我的柴刀用起来一样顺手,你觉得手中有剑才算心诚吗,不,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真正的诚心实意是看不出来的,心在这里,而我的剑就在心中,心中有剑才是真的心诚则灵。”
方有论竟然听着李电的话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李电小人得志的哼了一声,望向矗立在剑丘中心位置的十根巨大剑柱说道:“而且我真的没打算悟剑,就是来随便看看,如果有感觉那就先悟招刀法吧。”
李电举目而行,方有论竟也跟在一旁。
方有论观察了李电一小会儿后说道:“剑柱前悟刀,我不知道该说你是狂妄还是胡闹。”
李电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小方啊,既然我来了这里就要装个大大的哔,像你这样古板的人可能想不到别具一格才是这世间最大的自在,所以啊我不仅要悟刀,我还要直接去看第十根剑柱,因为第一到第九你都悟透了,我再去看也就没啥新意了,你做不到的事情我来做,做不成也算不得什么笑话,最多被人说个痴心妄想,可如果真的做成功了,不就能减轻一些我这三年来的包袱嘛,这种狂妄和胡闹未必就不是一种智慧,你说是也不是?”
赦天山门中最讲道理也最有道理的方有论竟在一天之中第二次向着李电说道:“有道理。”
随后便只见李电走到了第十根剑柱下,然后直接坐在了地上,抽出柴刀平放在了膝上,神态格外的恭敬严肃,只是这一坐便直到日落,那些来此习剑的弟子们只是看了他一眼便都嗤笑一声散去了,方有论更是早早就走了。
现在四下无人唯有李电独坐,场面未免显得有些清冷萧瑟,可能是真的没有人会相信他能够在此悟出什么,更别说是拿着一把柴刀来领悟刀法。
李电在赦天山中多年,自然是听说过悟剑时需在心中走剑之说,也明白那些修道法门都是怎样去修习。只是看着满柱错杂的剑痕,李电怎么都看不出其中有何玄机,只觉得那些剑痕更像是一道道随兴而起的涂鸦一般毫无根据。
“就这玩意方有论那家伙竟然能够看得懂?也难怪他会被人称作修道天才,我却是个笑话了。”李电睁开眼来,发现四下里没有一个人影,便自言自语了起来。
言语之后他又向着山中祖师祠堂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幽蓝,那道阻挡他三年之久的壁垒竟也随之松动,一丝丝难以察觉的灵气正向着他的身前聚集而来,李电闭眼开始修炼。
聚灵进补,这是修道的根本,也是入门的第一步,前一夜李电偷偷摸摸的进入了祖师祠堂,看到了那张木椅以及那五个字后,就突然学会了如何去修行,也在瞬间掌握了那一部录圣伐善功,仿佛那部功法一直在他的记忆深处尘封了千万年,直到那夜浓雾席卷山脉,星河横空而过,一段段晦涩难言的文字才从他的灵魂深处破阻而出,觉醒了那个本就只有他才能看见以及完全融会的神国天功。
在这夜深人静的剑柱下修炼了一会儿之后,李电便散去了周围聚拢的稀薄灵气,那道困惑他问题已然将要解决,可他的心里却拿不定一个主意,自己发现并修习的这部功法还有没有别人知道,既然存在于祖师祠堂中那必定是祖师的遗留之物,他不确定掌门知不知道录圣伐善功的存在,但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是那几位殿主恐怕都不知道那张椅子有这样一个秘密,可是这么多年来又为什么只有自己发现了呢?
思来想去李电觉得很是烦恼,于是便决定先将这件事隐瞒下来,包括等到自己以后的修为突破了也要一并深藏不露。
因为李电很难想象自己将这部功法吐露出来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又有谁会相信这样的一部功法会是只看见那五个字后内容便跟着出现在了他的记忆当中呢?而且祖师祠堂是绝对不允许擅自入内的,听说违者严惩不贷,李电便更加不敢当那只出头鸟了。
“或许这部录圣伐善功真的只有我才能看得见,因为特别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