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起来。
躺在床上,他又开始琢磨张美玉的事儿来。
这病可真不巧,要是不生病,今天晚上一定给张美玉打电话,约她出来。
看这样子,得要再等几天了。
中午回来,徐磊看路程病了,就说:“你都这样了,就不要约张美玉了,病好再说。”
路程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我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张美玉,她要是再铁石心肠,可真就没良心了。”
徐磊笑着说:“你病成这样,人家也没见呀,要不,我现在打电话把她约来,你抱病对她倾诉一下衷肠,一准见效。”
徐磊苦笑着说:“快拉倒吧,我这不就成了苦肉计了吗?”
“不算苦肉计,你又不是故意成这样的。”
两个人聊着张美玉,路程感觉病痛都减轻了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路程又去了医院,一系列的检查结束后,医生让他下午再来。
路程忽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要是自己得了重病,那该如何是好。
他有点慌。
到了下午,检查结果出来了,竟然是乙肝。
路程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还是很注意平时的生活习惯,怎么会得乙肝呢。
他纳闷地问医生,医生耐心地说:“乙肝就是一种很普通的传染性疾病,主要通过母婴传播,血液传播,性生活传播,不能确定你是怎么传染上的,但你要注意不要传染给别人。你结婚了吗?”
路程慌忙摇摇头。
“那样的话,你只要好好治疗就行了,不要着急,慢慢就会好的。”
路程能不着急吗?住在宿舍里,万一传染给徐磊怎么办?
还有,正想去找张美玉,在这个节骨眼上得了乙肝,还怎么去找人家,等到自己康复了,说不定,张美玉都名花有主了。
他颓丧地回到宿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徐磊一进门,看见路程这样,纳闷地说:“怎么,我没惹你呀?搬什么家呀?”
路程拿出自己的化验报告让徐磊看,嘴里还说:“我得回家去住,万一给你传染上就坏了。”
徐磊一把夺过路程的包说:“有什么呀?乙肝能有那么可怕吗?这房子这么大,你住一边,我住一边,咱们的东西分开放,怎么可能传染给我呢?我可是百毒不侵。”
“不行,我还是得走。小心为好。”
“行了,你一个人住在家里,多凄凉,在这儿多好,我每天回来还有人跟我说个话,真别走了。”
“你真不怕?”
“怕什么?你要是我哥,你得了病,我能让你走吗?我还得照顾你呢。”
路程感动了,坐在自己的床上说:“就是不能去找张美玉了,等我病好了,张美玉会不会早都有了新欢了。”
“哪能,其实,你现在去找张美玉也没事,说句话,能给她染上病吗?”
“那不行,不管染上染不上,现在去找人家,不是害人吗?”
徐磊安慰她说:“你放心吧,张美玉跑不了。”
第二天,路程趁着徐磊去上班,背着自己的包走了。
即使徐磊不介意传染,他也不能留下来,万一不小心,真给徐磊传染上怎么办。
路程一个人待在家里,百无聊赖,到了晚上没人的时候,就出门溜达。
他从自己的家一步步地走到张美玉的家,在张美玉家的楼下徘徊半个小时,再回家。
可惜,他从来没遇见过张美玉。
不过,这每日的必修课竟成了最期待的事情,他每天盼着天黑,盼着赶到张美玉家楼下去仰望那楼上的一扇扇窗户。
他其实不知道张美玉在哪扇窗户里,可这不要紧,只要张美玉在其中的一扇窗中就行了。
有一天晚上,路程又赶到了张美玉家的楼下,他抬头去看楼上的每一扇窗,忽然看见其中一扇窗刷的打开了,紧接着一个女孩儿探头朝下看。
那不就是张美玉吗?
路程兴奋极了,恨不得大声地叫出声来,可想起自己的病,竟然一言不发。
楼上的张美玉无意中看到了路程,她很震惊,可震惊之余,又想也许路程是跟别人有约,而人家恰巧在这里而已。
张美玉缓缓地拉上了窗帘,一声不吭。
第二天晚上,吃了晚饭,夜幕刚刚降临,张美玉就坐在了窗前。
她拉上窗帘,只透过一丝缝隙悄悄地观察着楼下。
可看了半天,路程也没出现,她有点失望,正准备起身,忽然看见路程从远处走了过来。
路程穿一件白色的外套,他走到路灯下,仰头朝上看。
他一定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张美玉却看了个一清二楚。
张美玉透过缝隙一直看着路程,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路程又走了。
张美玉放心了,她相信路程一定在“看”她,可她不想拉开窗帘,也不想冲到楼下,这样默默无语多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