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尴尬。
米伽下了车,冲着皇甫说道:“谢谢你。”
皇甫笑着点点头,然后开车离开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通往自己那个租住房的破旧的小路的路灯开始亮了起来,米伽一个人站在那路灯下,昏黄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扯的很长很长。
许久后,米伽没有上楼,而是走出了小巷,步行着向前走着。
她的手中紧紧的握着那张房卡。
她已经太过熟悉去往恒云大厦的路了,就像此刻,她正站在恒云楼下一样。
她大步的走进大厦里面,似乎这栋大厦每天都有一扇门是开着的。
到了顶层,米伽走出电梯,拿出放开,刷开了房门,然后将卡插入卡槽中,瞬间,那漆黑的房间里亮了起来,灯火通明。
而那家白色的钢琴便那么安静的伫立在那里,米伽慢慢的走过去,眼里慢慢的有泪水涌出来,一滴一滴的滴在了那钢琴的黑白键上,她太想要寻找妈妈的温暖,以至于这样一架冰冷的钢琴都让她不断的将儿时的片段拼凑起来,那些破碎的片段里,有妈妈优雅弹琴的身影,有穿着棉布裙笑得天真的小姨身影,还有那个站在一旁快乐的小小的自己。
米伽轻轻趴在钢琴上,“嗡……”的一声划破这不太晴朗的夜,流传到很远很远。
可不可以将现在的自己,带回到那个时候,让那个小小的自己多些时间和妈妈温存……
米伽就那样的在哭泣中睡去了,却睡得安稳极了,好似从未睡过那样安心过一样。
房间的门轻轻的打开,皇甫莫云小心的走进来,心疼的看着那个趴在钢琴上的女子,她的背影带着浓浓的化解不开的悲伤。
每个人都有珍爱的,只是我珍爱的不是这架钢琴,而是此刻趴在钢琴上的你。
只是这样的你,该让我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第二十九章 程家风波
从那以后,米伽便真的成了恒云顶层那间房间的常客,不知怎的,或许是有妈妈的钢琴,或许是有那美到至极的城市夜景,或许是这整间房子安然的色调,米伽在这里虽然带着厚厚的烟熏妆,但却开始将那个最真实的自己留在这里,平静而柔和。
不知从何时起,这里多了一张宽阔的沙发床,很温馨的颜色,在靠近落地窗户不远的位置,凭空为这里增添了些许家的感觉。
每每米伽有这样的感觉的时候,便会狠狠的让自己清醒,她要时刻保持警醒的头脑,虽然有自己在的时候,皇甫莫云从未出现过,但米伽从未白天来过。
白天她是大三女生米伽,而夜晚才是“魅”的舞女米伽,她不能把真实的自己留在不真实的世界,只是虽然带着妆容,但她早已在这个不真实的世界留下了抹不去的印记,她要想办法将钢琴从皇甫那里要回来。
米伽从未在那个沙发上小憩过,因为那里太靠近那透明的落地窗,她恐惧。
她清楚的记得,多年前,妈妈也是从那样一处敞亮透明的落地窗前跳下去。
只是,米伽似乎不记得为什么上次自己便那么自然的站在皇甫莫云身边,透过那宽阔的落地窗看向那夜空中极致的景色。
这几天,似乎皇甫莫云和秦维傲两个人都销声匿迹了般,却让米伽在“魅”的日子过得悠闲很多,自从那次后出场表演后,米伽便再也没有出现在舞台上,纵然外面的各色九流叫嚣着要听钢琴曲,却也没有人理会。
罂粟也像是刻意躲避着米伽一样,很少出现在内场,远远的米伽看见她,也只是背影一闪而过。
米伽自嘲的苦笑着,心中却依旧充满着希望。
星期二到了,是米伽需要回到程家给那个男人过生日的日子。
对于那个八年前把自己从孤儿院带走的男子,米伽没有过多的感激,若不是他,似乎她米伽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小姨也不会是今天这般光景。
那个男人再关爱有加,对于米伽看来,都不能救赎他的罪责,米伽早已在心里判了他死刑,他再徒劳亦无用。
米伽正想着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去面对今天这顿饭,好像自己有许多年没有和程家人一起顺利的吃过一顿饭了。
这里的顺利,是指不掀掉桌子。
傍晚时分,夕阳描红了西边的天色。
米伽刚刚走到楼下,程子溪的奔驰便稳稳的挺在了她的旁边。
米伽坐了进去。
程子溪一边稳稳的倒着车,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伽伽,家里给你的钱也不少,你怎么不租一个好一点的房子。”
问出这话的时候,程子溪便没有想过米伽会回答,亦如自己也会定期给她足够的钱,却从未见她用过,依旧是四处打工,做兼职。
米伽也不多言语,看着程子溪一路开向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