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衣兜里没有一张可以用来乘坐公共汽车和打出租车的钱,于是,便喜欢了走路。反正她有很多时间,如果可以晚回程家一分钟,她都是愿意的。
米伽一个人走在渐渐无人的街道,无所畏惧。
迎面走来两个男人,胡乱的唱着听不清的歌曲。
那两个男人走进米伽,带着满身的酒气。
昏黄的路灯,映在米伽乱的的烟熏妆上,让人一看便知道这女人刚刚掉过眼泪。
两个人拦住米伽,其中一个人嬉笑着说道:“美女,这么晚一个人啊?”
米伽抿着嘴角,侧身想要绕过去,另一个马上挡在米伽身前,俯身将脸贴近米伽,然后不怀好意的说道:“哎呦,美女怎么哭过,是不是没人疼没人爱啊?跟哥哥们走,哥哥疼你……”说着摸向了米伽的脸。
那样一句话,瞬间让米伽全身的尖刺都树立起来,黑黑的眼影下的眼眸像是一把道一样,泛着寒光。
米伽将那男子的手顺势捏住,狠狠的向上一抬,那男子瞬间便握住胳膊疼的嚎叫起来。
另一个男子见状,扬手向米伽的面门而来,米伽一侧脸,握住那人的胳膊,一个旋转,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狠狠的将那男人摔在了地上。
那男人刚要起身,米伽上前一步,狠狠的踢向了他的下面,顿时那男人疼的没有了声音。
米伽冷冷的看着地上鬼哭狼嚎般的两个人,眯着眼睛,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多年前的那个孤儿院里,米伽除了那个男孩,记忆最深刻的便是那些小朋友每天欺负自己的样子,他们说着“米伽没有家,没人疼没人爱……没人疼……没人爱”一遍一遍的说着那句米伽最怨恨的话语。
每每这个时候,那个男孩便出来赶走那些邪恶的孩子,拉着哭泣的自己,然后告诉自己要坚强,要懂得反击和保护自己。
自己那些最本能的攻击性,都是那个男孩教会自己的。
想到那个不热情却温暖极了的男孩,米伽的眼眸也温和了许多。
她紧了紧衣服,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路灯昏黄的光亮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不远处一辆隐藏在街角处的捷豹里面,秦维傲透过车窗看着那个女孩渐行渐远的身影,抿着嘴唇,问道:“城子,她简直和当年的我如出一辙,人前凛冽,人后悲伤,却不容许自己受到一点点欺负。”
顾城微微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问出了口:“秦总,那段日子是不是很辛苦……”
秦维傲听后,没有言语,只是淡淡的笑了,那样的笑带着太多的不言而喻。
不是很辛苦……是很绝望。
黑色的捷豹不远不近的跟着米伽,直到那个小小的阁楼亮起了温暖的灯光后,才快速的离开了。
米伽回到家中,打开冰箱,空荡荡的,她自嘲的笑了笑,好像就在昨天,她喝了罂粟放在冰箱里的最后一盒牛奶。
将脸色像是鬼一般的妆容褪去后,镜子里的眼睛红得有些过分。
她随手拿了两袋袋咖啡,泡好,满满的一大杯,拿在手里,顿时热量从掌心慢慢的扩散到全身。
捧着那杯咖啡,米伽窝在床上,小小的窗户透过来的月光消散在明亮的房间里。
米伽有一些偏执的习惯,例如不喜欢大窗户,例如不喜欢黑暗,只要她在家,便会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照得亮亮的,再例如,她喝咖啡喜欢喝一大杯,就像喝牛奶一样,一口一口的慢慢的喝下去。
米伽是极喜欢原产于印尼的咖啡,初入口时有些土腥味儿,回甘却香醇而厚重,仔细品味还有一股子薄荷的清凉,那是一种独特的味道,米伽很少钟爱什么,钟爱了便会很执着,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米伽小小的家里到处散落着这种价格不菲咖啡的原因。
米伽要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伸手拿到它,然后泡给自己喝。
这咖啡就像是药一样,每天陪伴着米伽,让米伽在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用清醒的头脑面对这个世界。
米伽小心翼翼的将那本泛黄的日记本拿出来,捧在怀里,温柔的一页一页的翻着,她数不清自己看过这本日记多少遍了,只是每看一遍,心中便温柔的几分。
婆娑着日记本,米伽便想起了那架钢琴,那架在皇甫莫云那里的钢琴,回想着那天皇甫莫云坐在钢琴前弹奏那首《梦中的婚礼》指尖透露出来的不易察觉的混乱复杂,就那么一下子,米伽忽然感觉到莫名的恐慌,皇甫莫云为什么一定要那架钢琴,他知道些什么,难道他对那架钢琴同样有些不一样的感情?还是别的……
米伽皱着眉头,头脑里混乱极了,直到天渐渐开始泛白的时候,米伽才浅浅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米伽被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惊醒。
米伽有些迷蒙,用白皙的手指用力的按着太阳穴,以缓解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