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声音。
一个男人低沉而略带宠溺的说道:“一架钢琴而已,回头我再给你买一架更好的,别生气了……”
“你知道,那架钢琴是百合的……”罂粟有些抽泣的说道。
男子懊恼的声音:“我知道,但那个皇甫莫云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角色,指明是要那架钢琴,说出多少钱都行,我怎么好驳了他的面子,明天让下面的人再买一架……”
男子说完话后,房间里安静了起来。
米伽眉头紧蹙起来。
忽然听见房间里罂粟的吼声:“别碰我……我会找他要回钢琴……”
“你敢……”男子也按耐不住怒火的吼道。
米伽脸色一凛,刚想要冲进去,门忽然打开,罂粟从里面冲了出来。
迎面看到米伽,罂粟愣住了。
米伽的眼眸没有停留在眼前的罂粟身上,而是越过她,看向了房间里的男人。
果然,“魅”的老板,安东子,那个黝黑的男人。
此时,安东子因为恼怒,而深锁的眉头,泛红的脸,更显得狠绝几分。
米伽咬着嘴唇,眯着眼睛死死的看着房间里的安东子,拳头被她捏的咯吱咯吱响。
一时间,气氛说不出的紧张,似乎一点火星都能爆炸般。
安东子似乎没有想到这个新来的舞女会站在门外,这里一般是不允许外人上来的,他也有些不解,为何那个门外的舞女那样暴敛的看着自己,似乎像是一只猛兽般,马上就要冲进来将自己撕碎般。
罂粟忽然缓过神来,脸上带上了些许的慌乱,厉声的冲着米伽说道:“l没交代过你,不要随便上来么,还不快下去照顾客人,还想不想干了?”
尽管罂粟极力掩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却被米伽听得真真切切。
米伽依旧抿着嘴唇,没有理会罂粟。
而是冲着房间里面的安东子,一字一顿的说道:“她……有什么……不敢的?”
那声音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一样,泛着冷冷的光,带着浓浓的挑衅。
安东子听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冷笑道:“你说什么?”
罂粟脸上微白,指尖流出了冷汗。
米伽白净的下巴微扬,抿起嘴角,依旧狠狠的说道:“我说……她有什么不敢的?”
即使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依旧不及安东子的身高,但却是在俯视着他,以一种凛冽的,不留余地的姿态。
那样的米伽,没缘由的让安东子有些畏惧,他混在社会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得也不在少数,只是这样一个年龄不大的舞女,着实让他有些吃惊,很少有人无所畏惧,那样的无畏,是带着奋不顾身的歇斯底里。
了无牵挂的人,才会歇斯底里,如这个眼前的女子,清澈的眼眸中的寒凉尖锐的冰刀。
只是安东子不知道,米伽从前是无所畏惧的,但现在不同了,但在想要保护的人面前,她永远都是无所畏惧的,她不允许她爱的人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为此,她愿意是一名战士,破釜沉舟的战士。
安东子久久的凝视着米伽,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这个丫头有点儿意思,怪不得秦维傲和皇甫莫云都那么喜欢买你的场子……”
安东子不太动听的笑,让罂粟顿时松了一口气。
随后安东子走出房间,抿着嘴角,一边点燃了一根香烟,一边若有若无的说道:“这人可不能恃宠而骄,叫的最响亮的鸟儿……最先死……”
罂粟看着安东子悠然下楼去的背影,那句淡淡的带着警告意味的话语,像是对米伽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讲一样,眉头深锁在一起。
直到安东子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米伽全身上下一触即发的暴敛才慢慢的褪去。
米伽一个踉跄,便被罂粟拉扯进了房间,随后她“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我告诉过你,在这里我们谁都不认识谁,为什么还来六楼?”罂粟极力的压低声音吼道。
褪去凛冽的米伽,看着瞪着自己的罂粟,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想要看看你……”
“看我什么?看我过的人不人鬼不鬼么?看我连自己姐姐留下的唯一的东西都守护不住么?你不要参与我的生活,你可不可以回到你的世界,不要来打扰我……”
罂粟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掩面哭出了声音,花了妆容,碎了防备。
米伽愣在了原地,那架钢琴……是妈妈留下来的……
米伽紧咬着嘴唇,眼眸中噙满了泪水,透过模糊的泪水,看到了好久远好久远的记忆深处。
那里有架好漂亮的白色钢琴,总是被妈妈擦的一尘不染,小小的自己被小姨拉着,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妈妈坐在它前面,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