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某人名为理智的弦断了,咬牙切齿道:“皎皎,你有点分辨能力好不好。这种行为不叫无理取闹,叫吃醋!”
说完整个人就僵住了。
糟糕,他一定是把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不小心说出去了。
他那怎么可能是吃醋,只不过是,只不过是——
是,他承认,那就是在吃醋!
既然在她面前哭都哭过了,那些矜持也难以维持住了,片刻的别扭后。罗天珵又恢复了坦然,就这么注视着甄妙。
反倒是甄妙,在这样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了,有些结巴地道:“你,你吃一个作古的人的醋做什么呀?”
罗天珵干脆手一紧,把她抱个结实,低声道:“那我吃你的醋行吗?”
不等甄妙回答,一个接一个轻柔的吻就落了下去。
甄妙猛然一僵。下意识的把他推开。
看着罗天珵瞬间深沉的眼神,她伸手抚了抚鬓发。咬着唇道:“在车上呢。”
罗天珵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果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若是皎皎一直都无法接受自己对她的亲近该怎么办?
想到那晚对她做的事,罗天珵就懊恼起来。
甄妙捡起络子,继续打起来,等络子收了尾,忽然伸出一只手把络子抽走。
罗天珵低着头把络子系在腰间,笑道:“还挺合适的。”
甄妙也只得抿了唇不做声了,掀开车帘看着窗外。
罗天珵就出神的盯着她弧度美好的侧脸瞧,有种淡淡的无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疼从心底升腾起来。
他想通了自己的感情,于是看对方也更清楚了。
他能感觉到,她是一心想和自己好好过日子的,可是,她似乎只是想着和他过好日子而已,却没有像他对她那样,真的动了情。
或许,这世上的夫妻,能举案齐眉的过好日子就已经是极好的了,可是他却偏偏甘心。
这样看着她,就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还没有完全属于他。
她要是一直不懂情爱也就罢了,就怕有一日她动了心,可教会她动心的那个男人不是她。
是那个开始太糟糕,还是后来的相处太反复,才让一次次的机会溜走了呢?
罗天珵在懊恼中沉默着。
车内静得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甄妙放下窗帘回了头,正捕捉到对方眼中那丝痛楚,不由怔了,想了想伸出手拉了拉他衣袖,声音柔软下来:“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罗天珵回了神,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是太累了,等过了这段日子,就好好陪你好不好?”
气氛恢复了正常,甄妙也轻松下来,抚掌道:“好的,到时候我把那口三层的锅子取出来,给你煎鹿肉吃。”
又静默了好一会儿,罗天珵还是忍不住道:“煎鹿肉吃挺好,三层的锅子不要。”
说完这话就懊恼的想拍自己一巴掌,顺着她说话哄她开心会死啊!他怎么就是忍不住!
可是,表哥送的锅子什么的,这个真不能忍!
见甄妙眼中闪过失望,罗天珵厚着脸皮道:“那次不是让罗豹送了一口锅回去么?”
甄妙想了想,恍然:“你说那口连一个鸡蛋都只能勉强放下的平底锅?”
罗天珵嘴角一抽:“鸡蛋?”
“是啊。”甄妙比划了一下,“这么大,打一个鸡蛋煎了刚刚好。”
罗天珵脸瞬间黑了,心里把罗豹鞭笞一万遍。
他只是那日实在太忙,才让那混蛋代买了送去的,原来就是这么坑他的吗?
回去就打发他去扫茅厕!
马车终于停下。罗天珵率先下去,然后伸手把甄妙扶下来。
这一次甄妙身份不同,自是先随罗天珵一起去拜见了昭丰帝。
昭丰帝看起来又清瘦了一些。精神也不大好的样子,对二人的态度倒是温和的。
到后来就吩咐甄妙去皇后那边,把罗天珵单独留了下来。
甄妙一走,昭丰帝就收了笑意,淡淡道:“昨日永王府的事,幕后的人可查清楚了?”
“还没有,不过已经有了些线索。”
昭丰帝冷笑一声:“朕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厉王所为,他就是想要看着朕的天下大乱。然后趁虚而入。”
罗天珵低头不语。
这次的事,虽只有几分头绪,却隐隐指向了前废太子,只是现在还没有水落石出。也没必要多言。
“罗卿,你派一队锦鳞卫,专门盯着此事,若是京中谁敢胡乱议论,决不轻饶。”昭丰帝的话罕有的冷厉。
太子不争气,他的身体也渐渐不成了,这个时候,大周经不得一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