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听闻御花园一事之后,轻许就颇为惊异,旁人被狗袭击是寻常,但对始休来说却是最不可能之事,但是偏生始休却受伤如此之重,还几乎一命不保。
她不能不疑心,如今这么冷不丁地听始休这么说,她即便再愚钝,却也冷不丁心头一惊。
这小孩儿,究竟是什么时候起了这样的心思?
这小孩儿,又是怎么忽生出这许多阴狠与决绝?
竟赌上了自己的一条命,生生逼死了万贵妃,断送了五皇子,同时又绝了皇后产子的可能,最后还逼着太后和皇后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也不过是个刚满八岁的小孩儿,不过还是个在她眼前撒娇卖乖的小孩儿!
不能不让人震惊。
“始休,你赶紧停下来,我不管你是从什么时候起了这种心思,也不管你决心究竟有多大,始休你到底知不知道参与这种事究竟意味着什么?这条路到底有多艰难你知不知道?”轻许焦急握住始休的手,急巴巴道,“始休,你是最听我的话的,对不对?”
“若说这条路艰难,也必定是因为你不愿意和我同行,”始休掰开轻许的手,再次将轻许拥入怀中,将下巴搁在轻许的肩上,一字一句在轻许耳畔柔声道,“阿许,从前在乾西宫,没有你的时候,能和大瓜整日相伴逗趣,日日能有食果腹,于我来说,就是满足,后来,有了你,满足对我来说,就变成了与你朝夕相对,不求玉盘珍馐,能有粗茶淡饭果腹就好,阿许,那个时候,有你,有大瓜,还有隔三差五的咸菜花生米,我觉得不会有更好的日子了。”
“阿许,我从来都不是个贪心的人,但是遇见你之后,我却变得越来越贪心了,尤其是这个时候,我总会想,我为什么不能变得更强一点?为什么不能让你活的更自在舒坦一些?为什么我只能低人一等、卑躬屈膝?为什么我带给你的总是伤痕苦痛?”
“阿许,我总是想,如果我能够再强大一些,会不会一切就不一样了,”始休的手在轻许的后背轻轻摩挲,那一道道微微凸起的伤痕,让他的手指颤抖得愈发厉害,以至始休的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阿许,我想改变,我不想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我不愿意做一辈子别人眼中的冷宫孽障,更不愿你继续做劳什子的粗做宫人,阿许,这不是你应有的生活。”
轻许叹息道:“始休,你知道的,我并不在乎那些。”
“但是我在乎!阿许,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在乎!那些胆敢糟蹋欺凌你的人,我都恨不能亲手杀了他们!我恨不能将他们手刃,挖心掏肝!”始休咬牙道,有些失控地低吼,顿了顿,又放低了声音,“阿许,你说从前咱们吃不饱穿不暖,却日日喜笑颜开,但是现在咱们明明吃得饱穿得暖了,却连笑一个都觉得困难,阿许,这不是我想要的日子,也更不是我想给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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